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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窗帘紧闭着,一盏台灯在白色的桌上泛着昏黄光线,靠墙的一面码着书本,桌上放着几张图画的稿纸,及敞开的笔记簿,时不时有刀削的木屑飞上来。
李主任儿子夏晓奎坐在桌前,右手着拿美工刀刻着左手上的木头,木头还没刻出雏形,暂时不知道他在刻什么。台灯下放着已经刻好的木偶,木偶均是可爱的小动物,眼睛、腿、尾巴,总之雕刻出来的小动物活灵活现,在昏黄的台灯下,他们像是正处在睡眠中。
夏晓奎把手中的材料及刀子仍在了桌上,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腿部的残疾让他瘸拐的在房间踱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显得有些急躁,突然用手猛拍残疾的腿,痛得他咬了咬牙,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想让隔壁房间的爸妈听到,不想因为自己不健全让他们操心。有时为了证明自己的独立性,拒绝妈妈帮他寻找来家里玩耍的小伙伴,即便有的伙伴被爸妈邀请至家里,夏晓奎均抱着沉默不语的方式慢慢拒绝,他厌烦这种溺爱的方式,越是溺爱他越觉得这是侮辱,尽管这种溺爱是来自爸妈。
此时他又坐在床边发呆,愣愣的眼神看着静物。思索着,好像又没思索,总之他显得有些焦虑,就像是个未成年沉不住气的孩子:他刚成年,上个月拿到了身份证。
已经是晚上了,白天他已经与爸爸聊了很多事情,父子俩促膝长谈了很久,甚至第一次倒在爸爸的怀里说话,这是成年男孩很少有的情况,假如是倒在妈妈的怀里,倒是勉强觉得可行,总之即便成年他依旧是个孩子。
李主任与老公对待儿子夏晓奎犹如掌中宝。
夏晓奎打开了音乐,躺在床上闭目静静地听着,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从静怡的面容上看,刚才的焦虑只不过是不经意间。
李主任手拿浴巾搓着刚洗好的头发,穿着一件夸大的t恤,t恤在后背坏了两个洞,簇拥在身上像是两只没有眼珠的眼睛。李主任走向卧室又转过身,听到有轻微的音乐声音,便把耳朵又附在夏晓奎的门上,静听了一会,抬手转动门把手,门被反锁了,“睡觉盖好被子,把音乐关了。”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动静,继续用毛巾搓着垂直而下的头发。
夏晓奎突然把门放开,“你们别管行吗!”
“嘿,你这……”李主任眨巴着眼睛看着。
“让他自己玩吧。”老公在屋内说着。
李主任没想到儿子夏晓奎会发脾气,喃喃自语离开了。回到卧室看着毛巾里搓下的大把头发,转身又回到洗手间,把掉下来的头发丢进了垃圾桶。在蒙有水气的镜子前看着面容,镜子内的人像模糊不清,抄了一把水撩了上去,面容在滚落水的镜子内波动着。
一双红肿凸显的金鱼眼布满血丝,眼神黯淡无光;直挺的鼻梁削尖的鼻头,在五官内算是美丽的风景;面相中克夫高耸的颧骨,还好它是有肉抱住,并不觉得太突兀或尖刻;黑红泛紫的嘴唇,像是一夜间有的,或是在某个早晨突然发现的症状。
李主任不想在镜内多看自己,镜内的憔悴面容,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她想暂时,暂时还是不让家人为她分忧。她觉得家人早晚都会知道,早知不道如晚知道,痛苦难舍的时间越短越好,这样家庭幸福的时间才会更多些。
她用浴巾继续擦着头发,歪着头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老公挪到了她的后面,虎背腰身遮住了整个李主任,从他的后面看,还以为是他一个人坐在床边。
他盘腿坐稳后,抬手帮李主任捏着肩膀,这是他每天都愿意做的事情,即便李主任长着一双红肿凸显的金鱼眼。
“儿子什么时候能长大成人呀。”李主任低头轻微的用浴巾搓着。
“你用吹风机多好。”
“每次都这么吹,那得浪费多少电。”她知道用吹风机更伤害头发,因此对老公说的话也只能这么回答了,停顿了一会又说:“都留给儿子吧,咱们辛苦点都没事。”
老公捏肩膀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便说:“你也辛苦了。”
好一会,俩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个捏着肩膀,一个静坐沉思。
李主任叹了口气说着,说话的语气没有白天工作时铿锵有力,有气无力又带着埋怨,让老公在公司想办法多挣点钱,别整天傻呵呵的上下班。告诉了老公做事的方式方法,以及察言观色腿脚勤快的好处,说完又摆摆手摇摇头,“哎,与你说着些也没用,你的性格也不擅长这些。”
老公默不作声的帮他捏着肩膀。
房间内布置着简单的家具,一台32寸的电视,蹲在棕色的柜子上,旁边放置些关于护理的书籍,窗户旁边的椅背上晾晒着衣服,一张一人高的镜子镶入白色条纹的衣柜。
“这老张死了,反倒不好与租房的人说了,谁也不愿住刚死过人的房子,况且老张死的又那么恶心。”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今天排查询问的结果,侧过头问着老公,“对了,你晚上见过他吗?”
“谁?”
“死鬼老张。”
“晚上?见过?没有,没有!”老公急忙摇着头,腮肉也跟着晃动。
“哦,那就好!尸体都腐烂成那样了,还能查出个什么,我看老张就是病死的。”她闭着眼睛享受着,抬手拍了左边的肩膀,“这人一旦要生病呀,身边真需要有个亲人。”双手支在大腿上,晃了晃脑袋又说:“晓奎这孩子,你要多费点心,最近总觉得他怪怪的,问他也不说……你前几天说,他拿着篮球出去玩了?就他那样还出去打篮球,你也不拦一下,万一……”
正自顾说话时,感觉肩膀上没动静了,一扭身突然看到老公跪在了她的面前,她用手上的毛巾拍了下跪倒在地老公,“我又没怨你什么,又跪下干嘛。”李主任内心总觉得愧对他们父子俩,得病后更加觉得内疚,以往有事没事在家总是发脾气,现在自己患了绝症,倒觉得真应该把很多事情放下,好好对待孩子与老公才是硬道理。
心里一直把病情藏着,看到老公又给她跪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抬手擦了擦眼角,听着老公稀稀疏疏地说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听着。
李主任把手搭在老公宽厚的肩膀上,这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肩膀,是家园的壁垒,尽管老公赚钱不多,但她相信老公绝对一心一意的爱她,仅这一点就让她知足了。手从老公的肩膀摸到了头发,她知道老公要说什么,不听都知道要说的内容,说些以往老掉牙的事情:发誓要做个好老公,好父亲之类的话语。
李主任又抹了下眼角,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老公,想着自己有个好儿子,好老公这辈子也知足了,此刻,她沉浸在一片美好的回忆中,回忆着以往的每一天。
既然这样,李主任觉得也没什么好藏的了,为了不造成遗憾,她要把自己病情告诉老公,可刚要开口说的时候,突然觉得老公说的内容与以往说的不一样,而且越听越离奇,听着听着,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夜已经深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夜晚,只不过针对单个家庭来说,可能有所不同罢了。
当晚张辉在办公室看着老张的资料,烟灰缸内倒栽10多颗烟蒂。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办公室内三三两两值班的同事,偶尔有人走过打着招呼,询问是不是张辉值班。
“又吃泡面呢。”
“这个点也就吃这个了,好长时间不吃,想这口了,你来一碗?”同事说着,与他做了递碗的手势。
“马上回去了。”同事把泡面加满水,香味瞬间飘了出来,“这东西倒也奇怪,闻着味道真香。”站起身准备要走,又扭头问着,“对了,811犬毒案你们现在侦查的怎么样了?”
“一头雾水,小张与小李还在娱乐会所,这已经蹲守好几天了,抽样检查也没查出个什么。”同事掀开泡面的盖子,泡面腾起一层水气,拿着叉子搅拌着,撅着嘴吹了吹,“待会,我还得去替他们接班,这人手不够搞得我都快成上夜班的小姐了。”
“811犬毒案”,案子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接二连三接到报警,死者的特征几乎都是一样,均是下体病毒感染,导致病毒在血管内扩散死亡,死者均为男性。法医对尸体进行了细致的剖析,明确地指出死者体内有犬类的病毒,而且是转化再培育的病毒,这种病毒可以断定是人为制造,也就是说属于病毒谋杀,但具体怎么谋杀的,一时成了未解之谜。法医又觉得,不排除死者与犬类有亲密接触,毕竟现在人类吃的东西太混杂,无论是狗肉猫肉、蛇肉兔子肉,原本都是可爱的动物,现在都成了盘中餐下酒菜。
按照尸体化验得到的线索,破案人员针对死者的特征,与报案人员及家属均做了详细的排查,发现部分死者在生前,均没有与动物有亲密接触,更没吃过类似的动物。但疑问又存在了,是不是自己吃了没与家人说,这也成了很大的疑点,毕竟在警方得知死者情况时,患者都已经死了,甚至已经死了多日,只不过是有部分家属听到有人报警,才觉得自家的事情有些蹊跷,这才跟风报警说明了案情。
人死了,却没有说出自己死亡原因,死了死了,也不愿透露**这一事,得了病碍于面子也没法去骂街,更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家按摩房得了病,本以为打几针吃点药就好了,谁知道病毒扩散后便瞬间死了。
毫无其它特征性死亡,当案件设立专案组时,却没发现新患者死亡,线索中断了,破案陷入了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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