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犹豫着，回去，或……

    转着手中马鞭，放任马儿自己慢腾腾的悠游着，始终拿不定主意。

    再往前就是德佑王府的故地了。当年先皇命另选福址重建王府，这被大火焚烧的故地就保留了下来。

    因为被当作不祥之地，这么多年，这地方到也与当初相差不远，甚至几处未倒塌的房舍还留着，传说之广盛，连乞丐流民都不愿来暂避风雨。

    月澄扭着头看那片断瓦残垣，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马肚子，没注意街巷中的路人，冷不妨被人猛的撞上来。

    下意识的一勒缰绳，走得本就不快，那马忽的立住，感觉被撞的人应该没有大碍。但月澄还是赶紧问道，“这位仁兄无恙吧？”

    那人低着头委到地上，蜷着身子一声不响。

    月澄大疑，立刻下马想搀住他，那人得到支柱，如溺水攀上浮木般，一手抓住月澄胳膊，用力之大让月澄一咧嘴。

    同时，那人的头向后一仰，被汗水濡湿的头发刻意垂在额前，想要遮住左颊一块暗青胎记，平庸的长相，却偏偏一双精利的眸子，如今也因痛楚盖上一层凄色。

    月澄大惊，“莫问兄！”

    仔细看向他，他左腹一处明显受了重伤，粘湿了青衫下摆。也不知他为何弄成这副模样。

    “在下……被仇家追杀……”看出月澄脸上的疑问，吃力解释着，又看向身后。

    月澄心中明白，怕是还没有完全摆脱，立刻搀扶起他，向不远处的王府旧地而去。

    将他安置在一处不起眼的破屋中，月澄又急忙出来看了看四周。好在没有血迹，想要追踪也难。

    正想着，冷清无人的街巷传来一阵马蹄声，月澄暗想着，不知这莫兄的仇家是何人，竟然一路追到京城来，在天子脚下行凶，可真是奇谈。

    一队人马忽然就来到眼前，看清马上的人，月澄惊讶到几乎说不出话来，那却是林胧将军府的人。

    来人也认出了月澄，冲他抱拳施礼，询问着有无见到可疑人等，月澄只顾慌乱，频频摇头，支支吾吾着，说自己是来看看旧居，没有注意云云。

    那些人着急寻人，匆匆而去。

    月澄惊出一身冷汗。

    待他们走远，转身向破屋飞奔过去。

    破屋已连门边都没有了，四处窗户蛛网悬挂。月澄冲进去带起一股浮尘，呛得躺在地上的人痛苦的咳了一声又连忙忍住。

    “莫兄，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仇家，你到底惹了什么事，竟有官兵捉你……”

    忽然顿住，对面的人鬓角有一处隐隐鼓起，似乎被烈晒而起的暴皮一般。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但月澄离他那么近，而且又有沂宣伪装韩竟老父在前，那一点点暴起的皮，犹如一个开启的钮。

    趁那人用手紧捂住腹部的空挡，月澄猛的伸手按住他的头，一下子揭开了藏在那张薄薄皱皮下的玄机。

    静默，月澄目不转睛的端详与那人张皇失措的掩饰对比鲜明，半晌，那人泄气般的吐出一口气。

    而月澄也终于不敢置信的叫出来，“莫子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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