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都是灰暗了……”叹口气，犹疑道，“可你是否知道，这世间……有你自己的色彩，有专为你而生的亮丽，你……可相信么……”

    没有做声，沂湛等得久了，扭头看向他，惊见他眼内烁烁光芒，想要再看仔细，这光芒却一闪而逝，半晌，沂宣懒懒的声调回复，“这色彩……在何处……”

    沂湛张口下意识想要说什么，沂宣却将书放在几案上，又顺手扯过锦被，背对他合上双目，淡淡说倦了。

    知他不愿再说，沂湛替他整了整被子，承诺道：“我会立刻赶回军中去。已呈报圣上你受伤的事，圣上下旨让你回京调养。”语中有些憾然，“下次再见，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转身离开。

    听到他出了帐门，沂宣缓缓睁开眼睛，专为我而生的亮丽色彩？他长叹。

    脚步声去又复来。

    月澄还是林胧？

    沂宣余光一瞥，是林胧帐下侍卫，立在帘外站的笔直。一道道精利目光却不停投注在自己身上。

    突然传来月澄的声音，“谁让你进来的？在外面守着，叫什么名字，怎的一点规矩也没有……”

    “月澄，”沂宣立刻出声唤道，“算了，你吵的我头痛。”

    “王爷，我再叫医工进来看看？”丢开那名侍卫，注意力全引到沂宣身上。

    沂宣恩一声。

    等月澄出门，沂宣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立在外面的侍卫从帘后露出来，避重就轻，“来……找你赔入潮的那些马。”正儿八经的说。

    沂宣噗的笑出来。

    又正色道，“我能找到这里，他们也能。我不会再……”声音低不可闻。

    沂宣知道他所指的“他们”是谁，也低声道：“叛军主帅、朝廷钦犯，真是不要命了。”

    列衡缓缓开口，“你说过，没有德佑王爷没有义军领袖……”挑衅般抬眼盯着沂宣。

    语塞，叹气，“你又能陪我到几时？”目光黯然。

    门外赫然响起月澄催促医工的声音，列衡迅速退出去。

    沂宣只觉心内满满好笑，亮丽色彩，沂湛，也许你是对的。

    列衡却一直陪送到京城。

    军中见过他的人不多，他又沉默寡言，涂黑了脸，终日帽子压的低低的，沂宣让他贴身护卫。月澄是瞒不过的，虽然颇多腹诽，但好在他对沂宣言听计从惯了，也一路替列衡遮掩，终于顺利抵京。

    直到在王府安顿下来，列衡也没有提起要走的事。

    沂宣从不说什么，来去皆由他。每日借故在给列衡安排的房前晃悠，遇到他就拖着下棋、钓鱼，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只是列衡经常一出门就多半日，他在沂湛帐下呆过，对京城熟悉的很。月澄曾问沂宣要不要派人跟着他，沂宣只说不用。

    转眼过了几月，林胧还朝述职，沂湛奏表随后而来，对其所立军功励加赞赏。圣上大喜，加封其为平寇将军，赐将军府邸。一时间风头无两。

    加封仪式上，林胧面如冠玉、眉清目朗，转头的空挡抬眼扫视众人，目光凌冽，望向沂宣时，嘴角勾起微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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