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该出来了。
想起那天做这个决定,不只遭到月澄的激烈反对,连自己也甚感荒唐。
朝中真相不明,现在连片刻都耽误不得,自己前几日忧心如焚,恨不得一步跨回京城去。
可看到莫子延的信,心中的犹豫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据回报的人讲,这信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概叛军他们用尽全力保此一人或几人突围出来,但突围时受的伤已不足以让送信的人拼将一口气完成托付了,因此毙命在半路,被沂宣他们的前探兵发现皆属偶然。
依照对袁晁的了解,列衡他们此次凶多吉少。
救援军奔波急行,随身干粮一向不可多带,被围堵在诔平峡谷,易防守难脱困。袁晁只需严守布防,假以时日自然不攻自破,拼命送出的求救兵士已死在半路,他们恐怕还尤不自知,如果还在静待救援,恐怕只会坐失突破良机。
思来想去,看到月澄惶惶不安的表情,笑了笑命众人继续往京城方向进发。
走到诔平县,出了官道,再前进一日的路就会进入邻县,在那里改走水路,将与诔平峡谷背行渐远。
在月澄偷偷松了口气的傍晚,橘色的夕阳余晖淡淡镀在沂宣的背上,他低着头,望着一张随身携带的小幅地图愣神。
月澄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回头,仿佛不经意的说,“上次在固邑时,曾有几天住在固邑府尹韩竞的府上。”
不待月澄回应,沂宣自顾自说下去,“韩竞那个人,半文半武、呆木刻板,无趣的很,”声音里似乎有笑意,“但他老爹脾气暴躁,据说常有摔坏的东西从他屋里取出。韩竞偏又孝心重的很,拿他老爹无可奈何,一味唯唯诺诺。真不知他阵前所需霸气该从何来……”
月澄递上大氅,“为将五德,智、信、仁、勇、严,也未必缺一不可。”
“月澄,那老爷子有一个可爱之处,定是你料想不到的,”沂宣忽的转过头来,眼睛闪烁打趣意味,“他最喜在别人头上敲闷栗,以示亲昵……”
月澄闻言有些怔愣,这嗜好可真是别致。
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沂宣说这些话的意图,就听他转身命令马车明日重回官道,改向西行。
月澄又惊又怒,几乎是半吼着开口,“王爷……”
沂宣一摆手,月澄不管不顾道,“他们是叛军!上次在固邑那个荒院要不是林将军及时出现,我们早就落到他们手上了,”忿忿着,“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史书上说,寇贼奸轨。那个列衡更是挟持王爷在先,打伤王爷在后,若说是因为王爷被挟持时他放了王爷,那么在上次的荒院里放过他们一党,这情也已还清了。王爷缘何还对他们如此怜惜?”气急败坏,“而且,王爷身为皇族,与叛军牵扯甚多,不是人人都会像德誉王爷那样……”猛然停住,小心窥视沂宣脸色。
沂宣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他抬眼迅速看了月澄一眼,“缘何啊……”听到这戏谑的口气,月澄垂头丧气,难得自己每次在认真的时候都被沂宣一笑带过,回答更是南辕北辙的可笑。
“只是因为一个人……。”
仿佛猛然听到沂宣的心底话,月澄心中的震动远远大过追问的迫切。
还想再说些什么,沂宣已经起身走向苍凉,转眼间看到八百年不变的苍凉的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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