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好了，看吧，”声音又转为凝重，“这是朝中周大人写来的。”

    天子已一连几日不上朝，对外称病，国之事务由太后暂摄，朝中二王皆在外战，太后无所忌，不顾朝中议论纷纷，一日之内大肆封赏吴楮侗等外戚高职，众人嗅到不寻常气息。

    事情太过突然，月澄一时震惊到难发一言。半晌抬头愣愣道：“可王爷奉旨监军，这个时候返回，恐怕会被弹劾为逆旨不遵。”又为难道，“要是不回去，恐怕今后身家性命都授予他人之手……”转而惊恐，“可如今回去，德誉王爷领平叛军，林将军也在外，王爷您又赋空监军职，回京又能如何？城外驻军……”眼睛转了又转。

    “权衡利弊取其轻，”沂宣压低声音，“若是你……月澄，你会如何？”目光炯炯，似有期盼。提醒道，“你莫不是忘了他么？”

    月澄瞬间脑中一片明澈，忍不住笑了。

    放走叛军首领的大罪竟然就这样被这件更大的变故给冲淡了，沂宣与沂湛密谈到深夜，兄弟两人感情仿佛每逢阻滞，逆境就会出现，携手对敌的当，自己的隔阂也悄然而逝。

    翌日，沂湛宣钦命监军德佑王爷沂宣染重疾，为免其在军中传播，不得任何人探望接触。同时征调亲兵五十以充中军。

    月澄仔细查看地上马蹄印子，回首看向后面，那人正仰头喝水，身着普通的衫子也掩不住华贵气质的人，正毫无自觉的对着千辛万苦寻来的马车皱眉。

    见月澄走近，果然又忍不住发起牢骚来，“我们骑马不是更快吗？”看看自己身上又道，“这样乔装本没有任何问题，何必乘马车？太慢了。”

    月澄故意不答腔，拒绝再讨论这个已经被提了一百次的抱怨

    “我知道这是德誉之命，但现在离他也有一两天的路程了，何必再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不死心，“传我口令，我们现在就换上快马，天黑前还能赶到……”跃跃欲试。

    月澄转身走开，拿着水囊走向在一边警戒的侍卫，剩他一人在身后瞪眼。

    这一路安危难测，依沂湛之意是要调一百亲兵护卫的，但沂宣觉得未免过于招摇，坚决拒绝，最后二人达成妥协，沂湛派几十名身手甚佳又忠心护主的侍卫相随，另由副长率亲兵远远护送才放心让他们离去。

    休憩的当儿有一骑扬滚滚沙尘急弛过来，苍凉翻身上马，远远将他截住。不知说些什么，两人一起并驾而来。

    沂宣知苍凉跟随沂湛多年，是他亲兵中身手心计最稳妥的一个，有些事就放心交于他手。

    苍凉安排那来人歇息，自己来到沂宣身边，一声不吭递上一封皱皱巴巴、半染血迹的信。

    沂宣也不多问，正欲伸手，月澄劈手夺过来，用早握在手里的短刀将信拆开，又端详半晌才交给沂宣。

    沂宣忍不住看他一眼，暗想这孩子也未免太过小心了，知他手上那把是纯银打制的试刀，这一路上但凡有可疑之处，恐怕难免会被他左试一下右试一下，真让人苦笑不得。

    慢慢拆看信件，眉间渐渐蹙起。

    “王爷，是怎么回事？”

    知道他担心，淡淡道：“与我们无关，是莫子延的求助信。”

    转身吩咐苍凉安排人手回探平叛大军动向，一边嘱咐着不要声张，一边又唤过刚才来人打探信的真伪。

    月澄望着他背影，低低的说：“真的与我们无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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