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沂宣望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亲厚的哥哥,德誉王爷治军严明,惩贪平暴,大军到处无不受百姓交口称赞,万众归心,可不知他所惩处这些贪官污吏的作为已使朝中某些人士惊心,更有甚者,他们有些本身就是这些贪官的亲朋党羽,自不愿沂湛羽翼坐大,纷纷上书指责沂湛到处收买民心,令百姓只颂德誉王爷而忘当今天子。
自古以来,为人臣下者最忌功高震主。只是此番言语又如何说于沂湛听。
沂湛久侯也无回应,只悻悻然问道:“听说圣上将平复溧、象叛军一任交由七弟了。”
“也是才决定不久的事。”沂宣淡淡的。
“七弟可有大致方向?”
沂宣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总不离两向,要么招,要么讨。”
“七弟莫不是糊涂。”沂湛冷笑,“叛军不比蛮夷,可施仁政令其归降。叛军皆逆贼,只需虎威之师镇压,以儆效尤。”
真是个武贩子,到不知行军时那些仁政沂湛是自何处得来,沂宣为其幕僚们同情不已,想必要说服这个尚武的王爷要费不少口舌吧。
“……行军之事……”略一走神,沂湛已滔滔不绝开始了军事讲座,沂宣为他斟满,截断他话茬,“我已命林胧为先遣行营招讨将军,全权交托他手。”
沂湛习惯性眯起眼睛,“林胧啊……”,仿佛知此人能耐,终不再言。
随即说起此次行军趣事,时而大笑,时而拍桌,言论间频频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所以习燏极力主张先打后抚,立威施仁以赢归降,他平日沉默寡言一声不吭,那日连辩四人,真令人匪夷所思……帐中诸人未及消化他建议,先为他反常所呆,后为他言论而惊,真是一时间受尽惊吓”言毕哈哈大笑,足见当时印象之深。
“习燏……”
“哦,就是我帐下文史,名列衡字习燏的。”沂湛凑近沂宣身边,低声道,“七弟,这次三哥自会助你一臂之力,你尽管运筹帷幄,我助你决胜千里。”
沂宣勾起嘴角,忍不住笑,“三哥莫虑,”虽然也知他是绝不会因何事而虑的,“我已有必胜利器。”
沂湛肃然,只听沂宣略带怅然道:“我们日前设计擒得弘清教两大教主之一莫弘……”
“你擒到了叛军头目?”沂湛声带惊喜,“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向圣上献俘,斩于午门悬头示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叛军各处至今皆未露败势,何况还有另一教主徐清扬在”沂宣淡然,“林胧觉得若以此人作饵收效更大。”
“难道你们隐而未报?”沂湛但觉不妥。
“报于圣上,那帮好事之臣只会极力荐斩,成事不足。”
“一旦败露,只会受到参奏……”
“如此,弟一力承担,”看沂湛满面忧色,又安慰道,“放心,这事保密的很,我只授意林胧至溧、象一带叛军人众之处散播消息,叛军未免军心动乱也不会大肆宣扬。”
所言似乎万无一失,沂湛盯住沂宣眸子,意味深长的笑了。
酒逢知己,没多时已喝的酩酊大醉,至二更,门外有人报,说德誉王爷府上派车来接,沂宣让月澄带人送至内门,见一人负手挺立,背对他昂首仰望院内一株梨树。
已是春中,梨花大盛,浓郁香气阵阵袭来,令人一时之间不知身是客。
听到身后侍卫迎上,他转过身来,借着院中暗黄的灯火,沂宣看到那人面容坚毅,神情清冷如门外皎月。月澄唤了一声,他才朝沂宣施礼,淡淡道:“习燏见过德佑王爷。”
听到这个名字,沂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人只顾招呼人手安置沂湛,说话言简意赅又极为妥帖,的确像沂湛所形容的那样。
可他投向沂宣的目光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直待他们离开,沂宣也没能研究透那目光里究竟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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