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
“六关之力,我已登顶;六关之势,我已圆满;入理之理,我已圆满。你真觉得我需要四方剑为我坐镇护法?”
眼看着这一抓沾着喉间,游恪突然出声,使得喉咙的蠕动都碰着那只手。
但神秘男人再难近身分毫。
“在这帝都之内,你我确实都不足以火力全开,但你别忘了我可是世界上唯一的武法双修者,很多事情在我这毫无常规可言。”
本来就在神秘男人眼前的游恪突兀地化作水人消失不见,而在不远处的宫河岸上,游恪身边多出两人,正暗中观摩。
从头至尾,游恪都未曾亲身上阵。
不止神秘男人这般,就连昨夜也是这般,若不是他借助猩红神兵破了四方剑笼,只怕依然没人能发现此中玄妙。
“香主这手确实精妙,换作是我绝对不行。”程书艺啧啧称奇,不仅是从旁观看的受益匪浅,有时候甚至能听到游恪的指点迷津,一招一式一笔一划都大有深意。
“香主,你先前所言有悖帝家之意,可曾是发自肺腑?”不同于程书艺对修行的痴迷,左从守另有心思,此时也只敢小心询问道。
“天下宗门教会林林总总,竟无一宗一门一教一会敢称,你以为是为何?”游恪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不是游恪有意解释,为兵家辩言,而是三寸小人眼观善恶,分外看清他心中的良善之心,希望游恪能好好待这人。
好人常见,良善难得。
“世间有三家,世家、帝家与兵家。”左从守思前想后,所有所得地接道,“世家乃是统称,不足一提;帝家乃是帝王大家,理所应当。”
“依我之见,兵家是寄居帝家,仰人鼻息。”
游恪伸手招来四方剑,腾身一跃,如长虹挂穹,引来风水并济,按着剑光与风水,如大幕垂天,齐齐打在神秘男人的顶上。
这一次,游恪真身登场。
神秘男人毅然不惧,握紧猩红神兵,口中喷出一滴精血,再度引发凶气汹汹,气焰怪戾,直撞风水剑光。
轰!
两者所在的河面无声炸裂,溅起整整三丈高的浪花;以两者所在为中心,一道道水波向四面八方翻滚而去,其势越演越烈,景象壮观之余,碰着河道岩壁就崩碎,也不知碎了几尺岩石;河水撞出了河道,打着岸上的墙壁,又打洞又穿孔,无可抵挡。
帝都内,两人既有所收敛,又有所分寸,看似锋芒毕露,生死相争,实则一线相拼,各比千秋。
神秘男人走着凶相,拿着恶意,心有水磨念头;游恪迈着小步,持着剑气,脑中藏着掖着。
不过,两人到底是真正站在人间巅峰的高手,压制在某种水平线上也能打的熠熠生辉,光芒四射,如那龙争虎斗,叫青云河水波澜起伏,危机暗伏;厉风瑟瑟发抖,惶恐不安,杀机丛生。
程书艺与左从守观战不语,心中各有念头。
恰在此时,云头之上,黑鸮白隼振翅而来,落在两侧,沉默对峙。
游恪与神秘男人默契使然,一碰即退,如临大敌般,凝视落在彼此身后的异禽,不敢妄动。
“午时三刻已到,周天星辰落点各安天命,只待有缘人寻访。游香主,在下告辞。”神秘男人抱拳转身。
游恪大袖一甩,起身回到宫河尽头,朝着两人淡声说来,“我手中有五道星辰落点,其中可取两道给你二人。”
程书艺欣然应允,弯腰作揖,道一声,“谢香主大恩。”
左从守凝眉不语,沉吟再三,不曾答应。
“莫要多疑,你家祖上积善行德,早该有此善缘。”游恪轻声说来。
左从守神色一惊,抬头直直瞪着他,满怀激动地问道,“游香主,你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
他没有去问在哪里,是因为在他心里知道或许比不知道更好。
“自然知道,而且你的生身父母至今在世,只是因故远游,不曾有机会回来。”游恪慢悠悠地回道,“你莫不是以为帝家真敢用孤儿镇守水门?”
程书艺满脸惆怅,心道,“我不就是那个你口中不敢用的孤儿?”
“程书艺乃是程家嫡系,就算父母早逝,也是当今帝都最尊荣的那一拨公子哥,可不是街头巷尾的流浪子。”
游恪说道流浪子,莫名地想起那个破褂大衣的小云岫,也不知道他在这场灾难中怎么样。
“偌大的帝都,我也没听过封家之名。”左从守一脸黯然。
“谁告诉你,你封初初是帝都世家出身,或者说是江湖世家公子?”游恪饶有深意地捉句反问。
本名封初初的左从守急不可耐,从未如此自乱阵脚的他忙跟着追问,“香主,你别再打趣我了。求求你快点告诉我,我到底是哪家的孩子,我父母又是谁吧。”
“天机不可泄露。”游恪故作高深。
“我领一道星辰落点。”
“你父母乃是人间了不得的武夫修士,也是当年孤身前往北方抗战的英雄。如今一时半会儿确实抽不开身,这才将你寄养在帝都帝家。”
“哪里有这么狠心,整整二十年不曾见过自家孩子的父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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