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娘临死苦苦哀求，按照惯例，你怎么能活。叶玄衣是个笨蛋，为了保你性命无忧，未央岛上的酷刑哪样没尝过……”

    橙灯杏目圆睁，两手紧掰着吟兰的手指，泪水涟涟直摇头，“不可能的，他没有说……”

    “吟兰……说那么多干什么，快下手！”

    我狼狈稳住身子，抬眼看了看楼内的烛火明暗。不屑于吟兰的多说无益，事到如今，即便是我想保她不死，那个男人也会如实禀告闻人傲吧。

    一声清脆，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橙灯眼里满是含泪的惊疑和乞求，红唇微启想说什么，可惜，颈骨尽断，她已没了气。

    “救命啊！”

    茹娘的身子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摔在地上，向后爬去。吟兰目光凛然，眸光浮动下掩去一抹同情，身影掠过，以同样的手法掐断了她的颈骨。

    一阵门声，回头是金姑娘正慌乱地跑到门边拍打。想到妃红嫣那句“别想出这如梦楼”，这门原是他们早做的安排，让人从外锁死了。如此正好，自寻死路。

    金姑娘惊慌无措地一边敲打门板一边回头看，吟兰已扔下茹娘的尸体，面无表情地向她走过去。

    突然，她个一使劲，向我飞扑了过来，声音嘶哑地跪到在地，哭叫着“我没有做什么，放过我……求求你……都是妃红嫣……的主意……银面使……我真的没…………”

    声音噶然而止。

    我看着自己松手，然后那具尸体倒在自己脚边。

    原来……不止吟兰，我也是……这样。

    杀人，已经熟悉地不需要思考，成了一种本能。

    “你别过来……”讨厌的女声响起，在没有一丝人气的楼里有些阴森。

    如梦楼，今夜，如一场恶梦。

    我知道自己冷笑着抬头，衬着自己那张妖魔，厉鬼一样的容貌是多么威慑有力地吓住了妃红嫣，她喉头涌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愣塄盯着我看，脖子还在吟兰指下感受着力度……

    我止住吟兰的杀意，将她的手从妃红嫣脖子上拿下来。

    “吟兰，把她交给我吧……善后是我职责之内的事。”

    虽然她自己说已用功力解了药，可是刚才见她脚下虚浮，使轻功时还得先向下顿，跃起时左肩明显吃力，想必还是有些不妥。

    从妃红嫣衣上撕下一片纱蒙在脸上，吟兰看我的表情才稍稍放松。向温泉池边看了看，我抢过吟兰的话端“先别用轻功了，让暗使带你去毒医那里看下。”

    听到这话，吟兰满面疑问，随后像明白了什么，大声叫道，“暗使顾尤，出来！”

    门框碰撞，紫衣飘然而至。闻人傲的近身侍卫，轻功第一的暗使顾尤。

    “你怎么留在这里？没跟爷出岛吗？”

    吟兰奇怪的问道，回答她的是理所当然的沉默。

    闻人傲出岛，从来不会让顾尤随侍，因为吟兰，也因为我。

    因为吟兰，顾尤必隐在她身边守护。

    因为有我，顾尤必留在岛上防范。

    只是那么多年，吟兰从不知道，而我，也决不会告诉她。

    可惜，今年是个例外……

    我拍拍吟兰，对顾尤说道：

    “带吟兰去毒医那里看一下，她运气时还有些状况。这里……留给我善后。”

    顾尤点头，竟自抱起了“吟兰”，足下一点飞掠而起，借了温泉池一旁的石头朝着毒医住处而去。

    看了看温泉上漂浮着的雾气，我扯过呆立一边的妃红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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