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凡物寿定，自有天意（下）

的落叶的眼神看向辰凡。

    “不要小瞧大叔的决心啊，笨鸟。”辰凡回视，眸光坚定。

    于是下一瞬，巨大的风流仿佛是毁灭风暴一般横剜而来，辰凡的铁壁被绞碎、冰障被切破、洪剑被弹飞。没三两下，他的身体就被飓风给覆灭了。

    ……

    “摧枯拉朽。”银电恐魔鹰不屑一顾。

    可在它话语刚落的那瞬间，有一抹蓝湛湛的宝光便忽然从风尘里透出，王兽悚然一惊，因为它感受到了某股莫大的威胁。

    如果说他是一只老虎，那么这威胁就是一头雄狮。

    “无引之水，梨花落泪；归根之水，载济天下。”

    “水，可以是生之源，只要它向善。”

    “水，也可是灾之祸，只需它发怒！”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能救人亦能杀人！”

    “水宿经-----玄水诀-----怒涛法魂！！”

    ……

    在一片蔚蓝无际的碧光中，辰凡捏着手咒，轻声吟诵，施施然走了出来。

    他的眼眸是海一样的湛蓝，可却满是怒火的暴虐。

    ……

    “啊啊啊啊啊啊……碎吧碎吧碎吧，给我破碎开来！”诺大的空间里，胧炎仍然对着火炎漩涡挥舞拳头。

    砰的一声，他再次被反弹了回来。他低着头，鲜血滚落。

    这是第几次了？他不知道。

    他只记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就很搞笑的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弹回去，当他爬起来再接再厉的时候，照样如法炮制的被反弹回来，他自己已伤痕累累，可面前的无形壁障却看似毫发无损。

    他的拳头传来滚滚刺痛，想必里边的骨头已都碎掉了吧，自己，似乎已回天无力了。

    结束了，雷光正在慢慢变得暗淡……结束了，意识正在渐渐沉落……结束了，所有的力气正在离去……

    结束了！是呀，快结束了，他的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了吧。

    天有多大，人有多小？

    人定胜天，终是虚妄。

    他闭上了眼，沉眠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

    “胧炎哥哥，父亲都在催哥哥他们快点长大呢，好像要让他们镇守家族什么的，真是搞不懂……那么胧炎哥哥，你长大后，想要做什么呢？”

    他刚满六岁的那年，少女和他跑到天炎山山顶上过生日，他看着她光着脚丫子乱跑，而后躲藏到一颗大树底下，巧笑嫣然的问向他。

    那夜的星光微微透亮，月光却犹如潮水洒落。

    他只是顿了顿，摇了摇头说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找到父亲。

    少女于是惊诧着大眼睛说道：“可祖爷他们不是说不准提起叔叔吗……还说要想找叔叔必须要先成为炎川镇的最强者才行。”

    “那我就变强，变成人中英雄，变成天下强者，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到父亲！我要，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

    “好呀好呀，那咱们约定了，一起成为武者。到时候，胧炎哥哥也要带着小幽一起去寻找叔叔好不好？”

    “那怎么行，我可舍不得让你跟着我去吃苦。”

    “就不嘛！”

    “哈哈，等我们都成为武者再说吧。”

    “胧炎哥哥你说好了，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放弃了吗？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鸿冥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畔回荡。

    “如果放弃了，就抛弃掉所有的痛苦，好好的休息吧。”

    “放下一切，未尝不是正确的做法，你已尽力了。”

    不……我还不能……倒下……我还没有……成为……武者……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没完还没完，还没有结束啊，天道！！”

    他猛然站了起来，鲜血满面，狰狞若鬼。

    “黑暗沉眠灵魂，铁水万兽长屠；龙骨藏埋深渊，暗河吞没大地！！黑龙镇水武诀-----重水拳！！！”

    他的拳头赫然整个变得漆黑一片，有一股水波纹样的黑雾围绕着旋转，淡淡的龙吟声自拳心内传出……铿锵作响的拳面宛若钢铁浇铸而成一般，此时此刻的拳头给人的感觉竟不似血肉而是仿佛山川厚岳般沉重无匹。

    胧炎缓缓昂起头，眼里是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是最后了！别妨碍我！！天道！！！”说完，他视死如归般往前飞奔出去，却在这时，陡然间，有一道缥缈无踪，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

    旋即，一个饱含沧桑的声音凭空响起。

    “唉，年轻人，‘凡物寿定，自有天意’的道理你既已懂，那么又何苦执着于此呢，难道这一切还能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吗？”

    “而且，光凭你的攻击，是无法打破天道法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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