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君泊问道:“你要谈的正事,便是这个?”
倒是他误会了,以为她在耍花招,不意竟真是正事。
“很重要的!”苏幼薇掀被坐起身,身着雪白亵衣,全身都被包裹着,但俞君泊仍旧移开了眼。她眨着星星眼,“君泊,我可是你的丫鬟,我若是丢了脸,你面上也无光。”
“我会命杜七跟着你。”俞君泊颔首应道。在深夜里,苏幼薇着一身亵衣,睡在他的床榻上,此情此景,让他略感不自然。
莫名的,他回想到昨夜,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缩在房间一角,肌肤如雪……
“那说定了哦!”苏幼薇笑眯眯道,披衣下了床,反手将织锦被捂了捂,避免热气散去,回身看了看他,想到丫鬟的职责,便上前欲帮他褪去外衣,“我给你宽衣。”
但在她的手刚刚触上他的腰封时,便被他握住了手,不禁疑惑地望过去。
俞君泊默然,在昏黄的烛光下,她的大眼黑白分明,脸上带着一丝懵懂。他目光微微一闪,手指忽收紧几分,但很快又松开。
来自一个童男最后的挣扎。
俞君泊不再动,苏幼薇很顺利替他宽衣,直到他同剩一身亵衣时,才推他去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便披着一头发丝向外走去。
俞君泊微有讶异,问道:“你去哪儿?”他的面色虽一直冷淡,但他清楚,自己的心里并不平静。
“被窝给你暖好了,正事也谈完了,我自然是回屋去睡,夜还长着呢。”苏幼薇一脸莫名,瞅了瞅他,“君泊还有吩咐?”
“……”俞君泊不语。衣服都给他脱了,说好的美人计呢?
难道是欲擒故纵?思及此,他阖上眼,面容上一片淡漠,回道:“你退下吧。”
“哦。”苏幼薇应道,打开门走了。
俞君泊:“……”
不对!这依旧是欲擒故纵,不到十下,她必然会转道回来。这点小伎俩,如何瞒过他?
十、九、八……三、二、一!
房门依旧如昔,紧紧闭合着。
俞君泊:“……”
苏幼薇刚关上自己屋的门,便狠狠打了个喷嚏,估摸着自己是小感风寒,忙急急缩进被子里,小声抱怨道:“好不容易把被窝捂热乎了,就让给了他,这十两月钱可真不好赚!”
“什么?你说她要给哥哥……”俞晓晓差点咬到舌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到底还是个女儿家,当着下人的面,哪里好意思将那三个字复述出来,“她想得美!”
仆人不敢接话,规规矩矩等着命令。他只是觉得,苏小姐欲入府做丫鬟,几度讨价还价增减月钱,小郡主每次囔着赶人走,而王爷虽然每回都拒绝她了,但耐心也真好。
俞君泊抿了口茶,面色淡然如水,目光亦如无波的湖面,轻语:“今气候热了,不需要。”
仆人躬身退后,但不到片刻又回来,抖了抖面皮,低着头禀道:“苏小姐有言,王爷应该未雨绸缪,现在不需要,那先把她养着,过个几月天寒地冻时,便能用上了。”
俞晓晓张口结舌。这歪理似挺有理,她竟无话可驳,只能看向自己的哥哥。她英明神武的哥哥……应该不会色令智昏吧?
“请苏小姐进来吧。”俞君泊淡淡道,目光微微垂下,望着杯里泛着水纹的茶,如墨玉般的瞳孔上倒映有光泽。
俞晓晓眼前一黑,摔坐在石椅上,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气鼓鼓道:“哥,你又被她的美色迷昏了头,太没骨气了!”
她虽怒斥着,但心里很清楚,以自家哥哥的性子,一旦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在那仆人去传话时,俞君泊才道:“晓晓,她只是进府做个丫鬟,锦王府大,多养一个丫鬟也没有什么。何况留着她,我有用。”
俞晓晓将脸一扭,没好气地道:“是呀,养上几个月,给你暖、暖那个嘛!”
见此,一旁的杜五上前半步,轻声道:“郡主误会王爷了。苏小姐弃王爷转投太子,事已过去三年,如今何以忽然改变态度?”
俞晓晓眼珠子一转,刹那间领悟过来,惊诧道:“你是说……她在用美人计?”
左相府是太子一脉的,苏幼薇自然也是。今圣上嗜画如命,不爱主政,已是半昏之君,而俞君泊势如冉冉朝阳,反观太子势渐微,两人本有私怨,如今已形同水火。
如此境地下,太子或生一计,便是让俞君泊昔日恋人苏幼薇去诱他,以图彻底打垮他。
杜五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苏小姐使美人计,王爷欲将计就计。”说罢,他微微摇头,太子果真能人,未婚妻都可拱手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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