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在荒野迷途中黑夜迎上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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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不是常人，早已经伸头探眼望进里面，里面没什么特别，乌黑而且潮湿，随意堆放层迭几个空弃的竹箩子，还有些汽水罐、旧报纸等等的垃圾，不过只要是到了清晨，到时那些大多自然会被拾荒者捡去。巷子口寛度极扁，走动动作过大，衬衣便会擦上白灰的麈土。

    巷里面没有人，他没有就此罢休转身离去，他就像一只最敏锐的警犭嗅闻满布在空气里的阴霾气息。

    这处只是旧区民居和旧式小商店所相连外的巷子，从建筑物的泥墙上可以看出年代的风霜，每一条的裂纹都极具着年月的生活力。那条巷子从狭窄的街道再伸展向后头的成井形的巷道，到各处高高低低的抹了灰尘似的小楼。它们或高或低，垂垂老已矣屹立在这片被远离的土地上。

    那是这里原来的外貌，居伯屏以前经常来，这里曾经也住着他的同族，所以他很是知道这里的格局。

    但那也只是原来而非如今。

    居伯屏踏过了一步，如同被推开了无形的板门，在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已是尽然不同，不再是清简孤单的几条小巷道，反而呈现出无数密集弯弯曲曲的巷道，它们延伸分叉再重复地更肆意分散，如此重复地扩张组合成比美蜂巢的偌大迷宫。

    果然是在这里。

    居伯屏一个翻身，已双脚平稳地站立到了泥墙上，在那一尺寛的厚度上俯望着远处那一片，密集且无尽头的民居巷子。

    「幻师」他眉头皱动，喃喃道，转间又舒展开了。

    他很清楚真正的幻师所作下那种黑暗中的扭曲潜伏着危机与丑恶，不会像现今如此地单调的幻象。瞧好几条巷子根本没有仔细雕功过，就以他刚走进来的巷子为例，正有着四个竹箩子，而就随眼望去，便有五六条一模一样，四个箩子放在同样的位置上。其他的只是把原来真实存在的巷子重复着，反而像是站在两面对立的镜子间不断地被放大重复，粗造地组成各条各相同的巷道，只需细心留意便能发现。

    这只是一味的用强大数目的灵子扭曲成的幻象，不过这也反证了对方的力量很强。

    骤然，居伯屏的耳朵一耸，隐约间有嘿嘿叫的怪声在不远处响起，还不时伴着失心疯的惨叫声，虽然叫声不算大金却是沙哑暗含着绝望，在黑漆的午夜回荡时很是吓人可怕。

    他马上直往那声源处去，其实也不用靠那声音来引路，浓浓的灵子便已能为他指路。等他走近时，首先嗅到了一股怪异的腥味，对了，就是血腥味夹着骚味，惹得不由自主得抖了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洋溢着这是那股子的味道。当他一步进巷内时已经能更是清楚听到因野兽兴奋而发出嘶吼，身上的寒毛本能地立起警觉。

    那里黑乎乎的几团，要是以人类的夜视水平也只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但他不是，正能看到那几只犬状的东西围着不知明的东西，正在闻嗅舔舐或者是进食。

    那种形态大小、那般神情动作、那样凶狠的进食模式，不需再进一步的直观，居伯屏便已有了答案。

    「是蜪犬」

    哼，居然是牠们。

    那群状似犬，浑身青色的妖犬，每次见到牠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总把到处都弄得乌烟瘴气。牠们不仅是好吃人肉，还是喜欢玩弄猎物，先从脑袋的脑浆为食，那时被食用者尚未断气，能清楚的感到自己正在被蜪犬一口口地吃掉，死时极是痛苦。

    居伯屏脸色算不上太太好看了，只差下一刻狠狠揍过去。

    一如其他的正常的妖族，弱小只需无视，强大则需尊重，而偏离两者躲在暗处的偷袭者，那是使妖不屑厌恶的存在。

    那堆混蛋跟穷奇没什么分别，只差在穷奇喜欢从脚到脑地吃着，而且力量强大至必需被尊重。要正确分类牠们，打个比喻警察见到混混只有讨厌，遇到毒贩是嫉恶，那对着强奸犯那便是厌恶不屑到了极点。

    牠们一群正相当于最后者。

    被许多妖城列入禁止进入名单。

    注2:羬羊据《山海经》记载为:「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腊。」

    注3:驳据《山海经》记载为:「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驳』，是食虎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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