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殿内,一盏烛火孤零零的亮着,偌大的宫殿里一个伺候的宫人也没有。
就连那盏仿佛风一吹就散的烛火,也尚且不及雅棠宫偏殿的侍女宫灯仪态妖娆,但又有谁能说这里的灯光比宫灯要弱。
明西洛下意识握了下拳,依旧维持着回来后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前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
他无法相信他会对项心慈下手,且如此不留余地!
明西洛神情冷肃的将握起的拳松开,他承认当时他恨她不假,但他更确定更多的是怨恨自己一再上前落得这样的下场,他想发泄的怨气绝对不是让她死就能了解,最愤怒的时候也无非是要看着她求饶,让她求而不得、失去所有,而不是要她命!
她的命怎么能解他的怨。但在她床边时,他仅仅一个晃神,手仿佛不受控制般要杀了她,不计后果、深入骨髓,她不死便不休的恨意肃杀。
明西洛皱眉,他心底深处想杀了她?
明西洛将手放在桌子上,重新看向窗外,神色更冷了几分他十分确定没有……因为没有立场,所以无力感更胜想她死的心,那一刻的恨,畅快却没有依据。
而且,他就是想至项心慈与死地也不会……那么做,简直……
但明西洛又不能否认那种感觉好像属于他,这也最令他不解,不该属于他却属于他……很矛盾不是吗?
到现在明西洛都不敢相信他有一瞬想亲手杀了项心慈,如此偏激且不留余地,可他偏偏做了。
如今明西洛连解释的心都没有,心慈认为是他本意便是他本意吧,何须再纠缠下去,让自己更狼狈不堪。
长安端着膳食躬身站在门外,神色焦虑,皇上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刚刚从雅棠宫回来虚弱成那样,也不让请太医,这怎么行。
长安看眼快凉的饭菜,咬咬牙,拍拍门,小心呼唤:“皇上……”
宣德殿内静悄悄的。
“皇上……”
殿内唯一的烛火随着窗外的风,恍惚了一下,又缓缓平静。
“皇上……”
明西洛疲惫的撑住额头:“进来。”声音低哑,疲惫无力。
长安如蒙大赦:“是。”
……
宣德殿内点起了安神香。
长安原封不动的收走了为皇上准备的夜食,看着皇上在烛灯下批阅折子的身影,临出去前,又往香炉里加了几片安神片。
烛火静静的燃烧,朱笔平稳的落在纸叶上,势走乾坤安定因果,映照在窗上的身影单薄安宁。
明西洛揉揉眉心,喝了口茶。
月色渐渐暗淡,明西洛朦胧中似乎又看了熟悉的梦境,她一身朱红嫁衣信步走在他身侧,年少绝丽、明艳动人。
明西洛仿佛被抽离的房梁上的旁观客,目视这不止一次看过的场景,亦看清了她院中对这场谋长婚礼的不耐烦。
而里面‘扮演’他的人,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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