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命人放下了所有的纱帘,带着人退了下去。
善行也站到了水廊上。
项逐元站在亭子中,看着她的背影,青年锐气尽敛、山水悠长,直到她出现在视野中,才松口气,算进入真正仙境。
项逐元沉重的叹口气,拖着更茫然的脚步一步步上前,他可以与她对峙,可以等着她开口。
但时间太长了,他没有耐心,也不忍她委屈,只是内心茫然还没深思他今天在想什么:“如果我不找你,你不打算见我了。”
项心慈停下合曲的手指,或者说在他进来的时候,周围的声音远去,语调轻快又似不珍惜:“怎么会,我不是怕你看到我碍眼。”
项逐元看着她,长发随意散着,一层层的褶裙不珍惜的落在地上,似乎这些年没什么变,还是只能到他肩膀的高度,但时间更迭,她已经嫁人生子,顶立门户,能自己走的更稳。
只是说话诛心‘她怎么可能碍眼’,但说了就说了,口无遮拦又怎样。
项逐元只是觉得那个人不合适,现在依然觉得不合适:“他不是最好的选择。”
项心慈语气傲慢:“他还用选择?”
不用吗?项逐元没有否定她语气里的笃定,为什么如此坚信,什么让你可以对皇上如此肆无忌惮,一个孩子?不至于。
那是什么?项逐元整个人都在颤,他想问,想知道她如此不在意的口气因为什么。
但又没有勇气,更没有立场,项逐元茫然的上前两步,站在她身后,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所以他让你安心,让你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不会背叛你。
项逐元有很多话可以说,却单纯的发现自己多想眼前的人。
项逐元不自觉的地伸出手,缓缓地、又沉重的落在她肩上,仿佛触碰到了珍贵古老的文物,稍微用力便会烟消云散,终是不能见光。
项心慈察觉到他的异样。
项逐元按住她,不让她回头。
“哥。”项心慈停下所有想跟项逐元较劲的小心思,安静、担忧地坐在榻上,她没有跟项逐元生气,刚才就是习惯性的闹脾气,毕竟他很久没理她。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项心慈:知道吗?
“如果换做别人,我若不同意,你还会坚持吗?”
项心慈想回头,但被止住了:“……大哥,不一样的……”项心慈有些急。
项逐元不想看她的神色,怕看出更多的东西:“不用说了。”
项心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不一样。
项逐元看着安静的心慈,周围的一些与她相应其中那般般配,都是别人能给与她的。
重要的是,跟着自己比三山与皇上的事更见不得光,项逐元用力握了一下她的肩,不舍,却不得不放,不得不承认一个击垮他的事实,她不需要他了。
项逐元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你长大了……”
项心慈瞬间拉住他的手,猛然回头看向大哥,急切的将他两只手都握在手里,他眼中的茫然、空洞刺激到了项心慈。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了无生气的那个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