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行依旧在太阳下站着。
项心慈像吐着信子的蛇不怀好意:“你们的那位主母,我还没有见过呢,说是粗壮高挑不通文墨,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说不定是个难得的美人,你们主子不忍心她被尘世污浊,金屋藏娇去了。”
郑管家端着燕窝过来,同情的看样被抓包的善行,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有休息就被小姐叫过来没事找事,不过是名义上帮着侯夫人往庄子上送了些吃的,小姐这无名火就上了:“小姐,趁热吃一点。”
项心慈冷目一扫,指甲都不画了:“拿走。”
郑管家见状不敢耽误,急忙端走,给了善行大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前。
项心慈继续画着指甲上的花纹:“送了什么吃的啊,不少东西吧,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呢,那么珍贵怎么不留下来跟着你的主子一起吃,说不定你主子心情好,赏你一口呢。”
善行:“……”
“不会是你辛辛苦苦送过去,人家没留你吧,阿行,这就是你没本事了,怎么能如此没有眼色不跟人家讲讲,你们小主子的生活起居?”
善史悄悄的在长廊另一头向小花园里看了一眼,又赶紧缩回头,小姐这醋吃的,先跑为妙。
郑管家将人揪回来:“做什么,你大哥在太阳底下站着,你不给端杯水。”
善史赶紧讨好:“郑叔饶命,小姐的脾气您是知道,换做我得少半条命,行哥就不一样了,行哥武艺高——”
郑管家笑眯眯的看着他:“东西是你送的……”
项心慈拿着画笔摇曳生姿的起身,长裙拖曳在身后,铺开一朵朵火红的凤尾花,不禁将指甲抬起来给他看:“好看吗?”
善行:“……”
项心慈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笑了,温柔的托起他的手,宽厚的手掌落在她手里,语气阴森:“放心她不怜惜你一口吃的,本宫赏你,给你涂个什么丹蔻好呢?牡丹盛会怎么样?”
“小……”
“嘘,再废话给你画眼角上,焦耳。”
焦耳立即托着彩盘过来,苦笑的看眼行大哥,笑着赔不是,小姐毛病犯了,但想想小姐诶没有打人只是画个画是不是还挺开心的!?对,开心,虽然大男人指甲上画五彩斑斓的丹蔻有些……可,那可是小姐画的,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善行想收回手。
项心慈拽着他。
善行不动了,想说,小姐,你掐两下行了——但涉及到世子,不是他们和小姐平日闹矛盾的时候,只能撇开头一动不动。
一刻钟后,焦耳看着趴卧在行哥指甲上的小虫子和一朵朵盛放的牡丹,憋着笑不敢出声。
不得不说小姐巧夺天工的画技落在行大哥常年风雨的手上十分——违和。
善行脸色也有些僵,他要出门办事,这个样子。
项心慈收住最后一步。
善行下意识握住手,放在背后。
项心慈将笔放下,看向他,看向他……看向……
善行俯下身,让小姐看到脸。
“不许洗!等我那天高兴了再说吧。”说完扭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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