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没娘,怎么能是母。”更年少的项心慈毫不犹豫的从旁边的托盘里扯过休书扔他脸上:“现在你没有面子了,她擅闯我的地方拿我的东西,就是偷,给我把她扔进去!”
画面陡然变了。
清晰的画面重新模糊,却依稀能辩出是一家茶楼,说话的人语重心长,带着几分歉意。
“这次是她任性,也是她不对,你那么做是应该的,别说只是说了她不孝,就是开你家祠堂让她跪我们都无话可说……”说话的人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她从小被宠坏了,不太懂事,更不听话,自从成婚后好多了,都是你的功劳,以后还有赖你多约束她、多管教她,让她不要如此顽劣。”
“过两天把她接回去吧,总在家里住着让人议论她是非,而且她还小,你多说说她,严厉一些,她会听的,让你费心了。”
明西洛觉得心头涌上一股责任感,他希望她更好,更懂事,行走在外时的不会被人恶语中伤,也不要破罐子破摔的整日跋扈,那不是她,她明明那么好,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该被人看见、被人艳羡,而不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何况,那个声音说的对,她只是小时候没有人教导、没有人看顾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所以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慎行慎言什么是公平正义。
但不知道为什么,梦境完全黑下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如深渊地狱弥漫着浓重的死气拖拽着她,要她去死。
不!
不是!
不能!
明西洛猛然惊醒,如潮水般几乎要吞噬他的憎恶、恐惧,真实的让他窒息的慌乱慢慢离他而去,甚至除了最初的画面,他想不起这股哀恸来自哪里。
明西洛手臂无力的放在额头上。
项心慈无意识的翻身蹭入他怀里。
明西洛意识发颤的抱住她,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她只是性格肆意放纵了些,人并不坏,她还深明大义、懂得付出和怜悯,她没有十恶不赦,更不是无药可救,也不应该死……
“嗯……”项心慈不舒服的动了动。
明西洛放软了拥着她的力道,下一刻更烦躁的情绪涌上来,他突然侧过身,急切的吻上她的唇。
“嗯……”
项心慈的胳膊被压在软枕上……
……
天还未亮,明西洛已经起身,眉目微皱的系着衣服上的腰带,梦境的记忆已经不慎明朗,但那不重要,他要处理季氏的事,至少她不能成为事。
项心慈拢拢衣服起身,疲倦的倚在床柱上,眯着眼,长发散乱,媚意流转像一株喝饱雨露的娇花:“这么早……”
明西洛眉宇间的轻愁顿时散去,温柔的上前:“再睡一会。”已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床上。
“今天不是不早朝吗……”
“有点事。”明西洛将被子盖好,坐在床边,轻拍着她:“睡吧。”
项心慈抱住他的胳膊,闭上了本就疲倦的眼睛,乖巧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