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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人!”
“大人……林统领还说了……忠国府大总管追随先皇刚去,腾不出人手,就不来了。”
穆济瞬间转头看向说话的人,这是什么话,他不知道他让他做什么吗!这事关他的前途!他出去剿匪多年,出生入死,回来就是给人看大门当护卫的?
穆济脸色冷下来,本就听说林家小儿子顽劣,没想到前途大事上也敢如此随意,对得起林家对他的期许:“我去林家一趟,如果有紧急公函,交给左侍郎处理。”
“是。”
……
月色被蒙上了一层雾纱,阴湿寒冷的风从凉亭四面八方的缝隙里吹进来。
秦姑姑命人把三面的纱织换上了厚毡,烛火通明。
项心慈坐在椅子上,望着漆黑的湖面发呆。
林无竞看眼亭子里的人,将手臂处的薄毯拿在手里,走过去,蹲跪在夫人脚边,为夫人盖上。
项心慈没动,依旧看着漆黑的湖面,不是伤心,他要走了,脱了两个月才走,给他们所有人做足了心里准备,她……只是有些想他。
林无竞没有起身,伸出手,隔着毯子握住夫人的手,与她一起看着漆黑的水面,皇上不是一个好皇上,却也安排了他往后的考量。
项心慈动一动有些僵直的身体,看向他。
林无竞立即转头。
“穆尚书今天派人传话,怎么没去。”她的声音在寒夜中响起,带了霜雪冷香和温柔。
林无竞握住夫人的腿,为娘娘疏解下僵硬,便一下一下的揉捏着:“也不是重要的事,现在的职位我不会动,去了也没什么事,何况咱们忠国府与外界也没什么好说的。”
项心慈看着他,突然出手,落在他头上。
林无竞微微侧头:“夫人,两天没洗了,您高抬贵手。”
项心慈脸瞬间僵了一下,就要去打他。
林无竞顺势将人抱入怀里,护在心上:“天冷。”
项心慈靠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的确暖和了很多:“今天月亮很模糊。”
“快霜降了,明天有风。”
秦姑姑看眼凉亭里安静的两个人,走过去:“夫人,莫世子又派人送了一筐螃蟹过来。”
“一筐螃蟹而已。”
秦姑姑眼睑抬了一下又垂下:“是,夫人。”
项心慈把玩着林无竞的手指:“你说明西洛是不是故意的,旭旭说了不用守孝,他却延长到半年?”
林无竞手指微微握了一下,这个问题轮不到他回话:“……”
“他就是憋着坏,我跟你说,他这个人沉闷无趣,不喜歌舞曲乐,看不得别人家丝竹管弦,更容不得别人高兴,现在好了一禁就是半年,就合他的心意。”
“……”
项心慈垂头,声音又变得的温柔:“食指的位置用点力,前两天握笔太多,有些疼。”
“这里?”林无竞待着薄茧的拇指压在她纤细的指骨上。
“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