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称号,只是心慈和安安心中的丈夫和父亲就够了。
寿康眼睛更红了,能从皇上口中听一句‘皇上’,就够了。
帝安的心神很快回到爹爹身上,像任何一天一样绘声绘色的给爹爹将她今天的早课,穿了什么衣服,挂了几个铃铛,娘是多么多么的啰嗦又烦人,但娘弹的琴有是多么好听悦耳,
项心慈便在一旁笑着,手始终没有放开梁公旭。
明西洛站在三人中,格格不入却不退去,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错,怎么能不好,看看外面站着的几个哪位不是床上的人功德无量。
如今也要去了……一个所有人都觉得他活不过十五,如今已经二十有几的人行将就木,明西洛没什么伤怀的,最大的仁慈无非是不计较他算计了皇位的事。
帝安的声音是大殿内唯一的声音。
明西洛的嗅觉却代替了所有的感知,可却只能没有方向的茫然四顾。
梁公旭微弱的感知,全在妻女身上,他喜欢现在的安静,女儿的朝气,心慈的平静,他此生了无遗憾,心慈也不要伤心,还有安安,虽然没能看着她长的再大一点,可已经不贪心了,他的安安已经到了会永远记住他的年纪。
这样安静、凝重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凌晨。
凌晨的时候国丧的钟声缓缓敲响,哭声才在忠国王府上空响起。
项心慈握着他还未冰凉的手,静静的坐着。
帝安被景嬷嬷带走了。
明西洛站在她身后,同样一动不动的站了一夜。
皇上不走,项章等人自然也在外面跪了一夜,可?丧钟已经敲了,皇上为什么还不出来?
项章看向项承。
项承为女儿伤心为二皇子伤心,为帝安公主失去父亲伤心,匍匐在地上哭的真心实意。
项章就知道关键时刻指望不上他,可人家女儿是先皇后,本人还不费吹灰之力做到了从三品的位置。
项家也因为他女儿得以在皇位更迭中存活,而他项章,连嫌五弟蠢都不能,因为就是项家的功臣,简直傻人有傻福。
项章急忙示意门边站着的庄姑姑进去看看,皇上该回宫了。
庄姑姑走进去,顿时觉得里面安静的诡异,不禁也放轻了脚步,看了最近的长安一眼。
长安走出来,眼睛有些红。
“皇上该回宫了。”
长安怎么不知道,但他不敢说,皇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晚上了,听了一晚上帝安公主说话,早上忠国王爷去了,帝安公主被骗走,是里面发出过的唯一声音。
皇上竟然在那里站了一晚上?皇上是不是——“你等等,我让师父催一下。”
“你赶紧。”
皇上在陪谁?总不能是先皇,他真是蠢!怎么就认定皇上忘了过去!笨死了!
林无竞见状起身,向里面走去,不意外皇上没出来。
项章顿时看林统领一眼,有些诧异,他,他怎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