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又过了一会儿。
“到了。”雷恩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他突然闪身藏在墙壁,回头将食指竖在嘴前:“嘘!”
众人心领神会,脚步也放慢了,水棉悄悄探出头,发现不远处像是另外一种天地一般,他们这里是潮湿的甬道,而出了通道便是富丽堂皇的大殿,四支粗壮的圆柱高耸直立,围成一个空心地带,一条盘旋的黑龙张牙舞爪的撕裂喊叫着,令人望而却步。
“怪不得一直有怪臭,原来这是条母龙,它在产子。”尼古拉斯低语道。
“那有可能打下这个副本后会有龙蛋。”尼娅双眼放光,死死的盯着大殿内嚎叫的母龙。
在大殿中,龙的母腹时而高高隆起宛如小山峦高,时而陷进去疼得它在地上打转。
“动手吧,首攻它的眼睛,小心些,龙生子肯定特别狂暴。”雷恩伸手一竖,示意大家准备。
片刻,雷恩手迅速一挥,全部人用飞行术像炮弹一样汹涌而至,同时手中发出技能,绚丽的光效闪边大殿。
“嗷——”龙立刻发现了多余的人群,开始更加痛苦的撕叫,它已经生了很多天了,就差点把腹中小龙生下来了,所以此刻看到这些“小虫子”来打扰它,顿时怒不可言,尾巴像个巨型机翼一样狂扫过来,带飞了一角的圆柱碎石。
雷恩冲在最前面负责牵制黑龙,被他狠狠的教训了几次,身上都是血肉斑驳的痕迹,多亏了躲在远处的尼娅给他修复才不至于很严重,他哑着声音大喊:“快点,我快撑不住了。”说完,一脚踢到龙扫至他的尾巴前,咬牙用手撑住。
凯杀得最兴奋,应该说他就喜欢这种打架的热血游戏,拿着重剑大叫着就近身砍龙的脑袋,杀得时候特别像个疯子。
尼古拉斯一直用毒,无时无刻都保持着隽美,手中权杖一举,龙的脖颈处就隐隐约约开始出现腐烂光环。
剩下的人各处奇招,一时间大殿中打斗响声响彻云霄。
“嗷——”黑龙突然颤抖着身子痛苦大叫起来,它的眼珠子被魔法刺穿了漏出了痛苦的血泪,黑龙立刻发怒的把整个身体飞起想去杀那个刺伤它眼睛的“小虫子。”
“兔兔小心!”
水棉脸上异常冷静,手上镇静的施法使防护罩出现在身上,脚上也按照地形走动起来。
黑龙庞大的身躯跃起,飞过头顶有种让人恐惧的黑影气氛,仿佛只要一压下去便会被他压死一般。
就在他飞起的瞬间,雷恩当机立断,假装攻击它的腹部,果然黑龙下意识的就躲起腹部,狂叫的冲他攻击。
就在此时,所有人看到机会对着龙头大叫冲过去,全部狂攻它的头部。
一时间宛如地动山摇,时间就像在这一刻停步,龙身在空中撕裂狂叫,把四周的石壁都撞飞了,灰尘石粒分分落下。
众人被最后的冲劲甩在了地上,待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就发现黑龙已经重重摔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还砸出了一个深坑。
“快!快去看看宝藏,看我们的战利品。”尼娅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哈哈大笑,按照一般副本的结构找到了一个堆满宝藏的山洞,众人一一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突兀的宝箱,很明显这个就是他们的战利品。
然而打开发现都是闪着强光的高端装备,却没有看到龙蛋的时候,尼娅不开心的嘟起嘴。
雷恩说道:“咱们把东西分一分吧,大家选怎么选?”
尼古拉斯微微一笑:“我不需要,都给兔兔选吧。”他转头,声音是毫无瑕疵的温柔,但听到的人只感觉冷汗直出:“兔兔,你说好不好。”
水棉脸色一僵,抬头就看到了此刻又开始气氛怪异的场景,几个男人眼神深沉的望向他。
此时水棉才后知后觉的想到,现在副本已经结束了,貌似所有人都在等他给出解释……
皇子所
“六皇子,楚伴读到了。”太监敲了敲紧闭的房门,门内江漼很快喊道,进来。
楚山孤朗声大笑推门进去,房间有些暗,四处封着窗纱,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火。
房间有着些若隐若现的呻/吟声传来。
楚山孤熟视无睹的走了过去,笑着去拍着正在施虐的江漼。
“啊漼,我回来了。”楚山孤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挑眉盯着靠爬在墙边的小太监:“让他出去,我们聊聊?”
江漼放下了手上的长针至旁边的托盘处,托盘上呈着无数跟细针,有长有短,有些还带着内勾,这些最会折磨人,而且不见伤痕,很适合江漼用来释放自己心中的暴虐,一针针扎过去还可以听到猎物在求饶痛苦的叫声。
他慢条斯理的脱下手上的丝绸白手套,温和的望向楚山孤微微一笑,用脚踢了下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太监示意他走出去,良久,小太监惨白着一张脸,撑着身子,连滚带爬的翻了出去。
江漼在背后眯着眼盯着他,淡淡说道:“站稳点,别让人瞧出来了。”
待小太监走后,房中空无一人之时,楚山孤一把抱住江漼肩膀,哈哈大笑:“来,我给你看个册子。”楚山孤从怀中拿出一个朴实无华的本子递给他。
江漼接过细细观看,看完也忍不住笑了,把账册摔在台面大呵一声:“好!”
楚山孤笑着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我听从你吩咐,在亘古附近找了个小村庄,带着暗卫把他们围住了,并让巫医给他们下了药。”他勾起嘴,继续说:“我让他们开始造迷药和……能让人上瘾的药,果然这些最好卖也最能控制人,这不过刚刚几个月,就卖了几十万白银。”
“而且,据说买卖人口更能赚钱。”
楚山孤隐晦的眼神与江漼交流了一下,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控制了恒王兵队里的高层,总有一天,他们大部分兵力都会为我们所用。”
江漼点头,笑意涌上眼角:“好,很好,现如今,二哥势力独大,还有四哥也在父皇面前卖好,我比不上他们,只能暗地里收刮自己的势力。”江漼深呼一口气,眼中是满满的野心:“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到那一天,一切就见真章。”
待缓过气,江漼悄悄低下头在楚山孤耳边低语:“很快我就要出宫建府,到时候,你送上一些年轻的鲜血过来。”
楚山孤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
徽和四十七年,春。
徽和帝因病去世,生前育有八位皇子,成功养活成年的只有五名,最后是六皇子江漼成功黄袍加身,登顶皇位,其中经历许多刀枪剑影,从江漼登基后只剩下两个皇子的结果就能看出了。
江漼登基为帝,史称仁宗。
*
仁光元年,秋。
仁宗宣了早已退役幕后的楚山孤觐见。
楚山孤闻讯而来,潇洒自若的请安。
仁宗亲自下去扶他,两人相视微笑而坐。
待坐下后,仁宗忽的压下脸,沉重的对他说:“山孤,我想让你做件事。”
楚山孤看着仁宗严肃的表情,正经的点头应下:“陛下请说。”
“北萼寨……出事了。”仁宗冷笑说道:“恒王好大的狗胆,竟敢把永诚郡王世子掳去北萼寨,他定想让永诚郡王,甚至天下苍生发现,朕曾经为了皇位做过的事情。”
“幸好朕提早叫你开始秘密处理掉北萼寨,也让你离开了那个地方。”
楚山孤皱起眉,有些阴狠的小声说:“要不要我在路上,把那个世子给……”
楚山孤做了个割头的姿势。
仁宗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不行,永诚郡王势大,他儿子死了,难免不会起二心,再说了,到底还是朕的表弟……”
楚山孤明白他担心的是势力而不是亲情,随即他问:“所以陛下需要我做些什么?”
仁宗抬起眼看他:“我会让他与你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届时我会派书信让你父亲调动侍卫听从你的安排,你要在这几天里,调查出永诚郡王世子江楚水,知不知道一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若是有,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楚山孤缓缓点头,口中低吟。
“江楚水……么。”
*
“他还不如杀了我。”楚山孤生无可恋的卧躺在床上,头发干燥的落在床榻边缘,一副邋遢的模样,胸口领口打开,露出了缠得密实的绷带,他拉起嘴角讽刺的呵呵笑了几声,沙哑着喊出声,喊得过急还带着几声急喘:“这是报应么?我一开始心不纯,所以他这般对我,那还不如一剑杀了我,现在算什么。”
仁宗潋眉轻叹一声,看着楚山孤一副失去活意要死不死的模样,就仿佛回想到那个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的江楚水。
真的是风华绝代,我见犹怜。
仁宗回到皇宫,喊了太监叫来了最近新纳的,与江楚水七分容貌相似,三分气质相合的宫妃,留在宫殿看着龙延香弥漫的淡雾,情不自禁的暗叹出声。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
二十年后。
五台山最高云峰之巅,各路江湖人员闻名而现身此地,据说早年已经成就大宗师的关渭城——关师,曾经为了痴迷武学,放弃了朝中任职,专心一致练武学艺,就在今天,他要在五台山之巅踏破虚空,成就武圣啦!
除了顶峰空地上,其他都人山人海挤满了人。
岁月在关渭城脸上看不出任何痕迹,因为练武本身就可以固神还气,保持容颜焕发。
只见他盘腿背对众人闭着眼坐在悬崖边沿,头上竟冒出了肉眼可见的烟气,旁观的众人大吸一口凉气,但在此场景皆不敢出声打扰他,所以虽然人数众多,但此地竟出奇的安静。
半晌,关渭城脸上开始充血,额上细烟开始变浓,滚滚而出,突然他胸腔大喝一声,两眼似铜铃猛的睁大,喝出的声音竟使得对面的山崖抖动了半会,还落下了不少碎石,就在此刻,云雾缭绕与山石震碎形成一个动天震地的场景。
“啊,关师破碎虚空了,升天啦!”突有一人忍不住大叫起来,接着便惊恐的跪了下来拜倒在地,像是有了他做例子,其他人分分跪倒在地上,磕着响头,异口同声大喊,场面极其浩盛:“恭喜关师破碎虚空,成就陆地神仙。”
只见关渭城盘腿而飞起,到了半空中站直了身子,背影影影绰绰,不似凡人。
“楚弟,你说忘了我。”
“可我怎么能忘了你。”
“我关渭城别的什么都不要,就只要你。”
“只要让我知道,你还存活在这个天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楚弟,我不相信你会跳崖自亡,我是亲眼看着你逐渐消失的,楚弟,我……我来找你了。”
关渭城的身影宛如天神般一步一步跨向天际,身影慢慢被云雾遮住,消失在众人眼前。
她嘴角都气得都歪了,绑着头发的巾带都甩了起来,像母老虎般咆哮:“大当家,大当家,你口中的大当家已经离开寨子大半年了,这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也没管到寨中的事物,现在是我当家,怎么,我要用钱财置办我的婚事不行吗,这不应该是寨中举寨同欢的头等大事吗?”
中年男人顿时害怕,抖着身子低着头,在这寨子待久了,就会知道,第一不能得罪且又怕的就是大当家,大当家暂且不说,这第二怕的便是二当家,这二当家虽是女子,但是凶狠难缠,据闻小时候是在狗窝里长大的,长大后还带着野性,不仅心胸狭窄,心狠手辣,同时她也是大当家的一条狗,得罪她也相当于得罪大当家。
中年男人顿时心里一叹,嘴上迎合道:“属下这就去办妥。”
女人眼神上挑,眼尾拉得很长,鼻息粗重不满的哼了一声,轮廓糙却带着一股野性之美。
“这书生的身份还未查明,似乎是与朝廷有些关联之处。”正在说话的人坐在女人右侧,正是寨中的三当家,也算得上是军师的角色,此人喜蓄须,留着长须,正一缕缕的捋着,盯着女人说:“虽说附近暂无什么动静,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寨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如果……”
山寨向来秉着欺弱怕硬的道理捱着,虽是个小匪村,但向来手段藏得深,面子也做的足,附近的官府都有孝敬,事后功夫也讲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女人斜眼一歪头,大大咧咧的说:“我有着分寸,李叔放心好了,若真出了事情,保管人一根骨头都扒不出来。”虽然是这样说着,女人转头藏住自己微乱的眼波,好像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轻轻的舔了下唇。
……
而就在此时的偏处房内
“什么时候放了我?”
听到这句话站着的羸弱男子似乎很惊讶此人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留在这儿不好吗,吃喝不愁,很多人都羡慕着呢,后日还是你的大喜日子……”
榻上之人潋起的眼中闪光一丝讽意。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捧着准备好的莲子鸡丝粥迎来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我叫什么?榻上人眉头微皱,脑中闪过很多片段,这几日他浑浑噩噩头脑发昏,实在有些凌乱,只想好好躺着休息什么都不想,也根本不想理他。
等了半会没有反应,男子不在乎的说道:“看来你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我叫顾谷,是这小萼村,小萼山寨的五当家。”说到这男子莫名的加重了语气,但是表情却是淡然无味:“这寨中你相处久了就会觉得民风朴实,热情开朗,你会喜欢上这儿的。”
说着顾谷似乎回忆起什么,愣了好一会神才反应回来,对着塌上的人温柔的说道:“说了那么久,你也饿了吧,都怪我,忘了时辰。”
顾谷动作很轻,右手拿起羹勺窑满,还放在嘴边温柔的呼呼吹了几下,眼睛一直是弯着在笑,顾谷把羹勺放在床上男子的嘴边:“张嘴,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你帮我解绑,我自己来。”男子把脸一歪,羹勺便戳到脸上,顾谷好像预料到一样,若无其事的把羹勺对准男子的嘴再次塞进他的唇瓣里,自顾自的说道:“你手脚都是软的,哪有气力自己吃,乖,别闹,冷了我还要去热呢,这粥熬得不容易,小萼村的人很少能吃上这些好东西呢。”
男子皱了下眉头,到底是因为很多天没吃东西胃里收缩得难受,他慢慢的张开嘴,把羹勺含进,热食流进喉管,咽喉也仿佛是因为遇见热食而兴奋的感叹了一声。
顾谷看着榻上人温顺的张嘴吃着他所喂的食物,看着那发红的唇,张开了唇瓣,不经意吐出了一截舌尖轻轻的舔上了羹勺的热食,顾谷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待男子吃完,顾谷再窑起一勺,还是呼呼了几下,但……却不是送入男子嘴中,而是在他眼皮底下,送进自己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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