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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天气向来阴沉不定。虽已入冬,可这院子里面却积蓄着些许潮湿的气息,使得这木梯扶手上都有一种深入纹理的凉意。
可能是因为我身体本就寒气比较重一些,因此当我手搭在那扶梯上时,总感觉那丝丝凉意透过皮肤,渗进了指头间里,使得我手指不禁有一些酸痛感,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当心。”林酉郅在我身后柔声说道,随即抬起一只胳膊,轻轻虚掩在我的肩上,生怕我踩空摔下来。
不过他的手掌没有碰触到我的身体,和我保持的近乎微毫的距离。
我呼吸沉顿了几分,当走上三楼的时候,只觉得这一层楼台水分更为浓烈了一些,我几乎都可以感到那种湿湿的水汽拂在脸上的感觉,我不禁猛然打了个激灵。
“表弟……真的……是你?”
此时那壮汉已经先我们一步跑到了刘铎的面前,只见里面那本该已经化为灰烬的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楼廊,随后沉沉吸了两口气便靠在栏杆上面,身体软得像是一根蒲苇。
摇摇晃晃,没骨头似的。
不过看着刘铎这消瘦的身影,我可以判断得出他这层苍白的皮囊下边确实是有个架子支撑着的,不过是不是人骨就不得而知了。
“哥,发生啥了……我头疼的厉害,站不稳脚跟。”
他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不过他呼吸了几口气,再加上有那壮汉的搀扶,倒也缓过了一些神来。
我眉头拧了起来,轻轻地揪了揪吴阎的衣角,他微微扭头给了我一个眼神,随后便向那死而复生的刘铎走了过去。
“之前你出了一些事故,有些事情你大约是记不清楚了,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吴阎看向刘铎说着便伸出手来,示意刘铎将胳膊递给他,只见刘铎颤抖了一下,眼神当中倒是闪现出了一分讶异:“你说我出了事故,记忆丧失了?”
他这话说得仍旧气若游丝,他转头看向他哥哥,看到他哥哥沉思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才让他暂先打消了顾虑。
“那……大夫,劳烦您了……”
他显然已经把吴阎当成了大夫,吴阎轻轻嗯了一声便按住了他手腕。
我垫着脚尖,生怕影响到吴阎诊脉,随后轻轻地挪到了他的身边。
吴阎诊脉的时候面色还是非常严肃的。不过这一次他似乎严肃的过了头,竟然让我从他的眼神当中捕捉出了一分慌乱!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知道他从那人的脉象当中探出了什么。
“鱼翔脉……”
约莫过了有半分钟,他这才慢慢张口说出了这三个字。
“这是什么脉相?”
这句话几乎是我和刘铎同时问出口的。
“此脉相如鱼入水,沉浮难定,亡阳之气,寒极三阴。”他顿了顿,见我们面面相觑,他便简单明了地解释一句话,“就是命不久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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