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般。

    突然，心中那种撕裂的痛楚再一次传了过来。

    尘沙漫漫，马声嘶啾，远处那背影就在我面前傲立着，或许是因为巧合，只见他恍然转身与我目光相对，他的表情还停留在方才与人厮杀的狰狞。

    “淳钰！”

    嘶吼的环境中，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声音。

    我无法形容那声音当中所包含的情感。

    惊慌，恐惧，亦或是愤怒……

    “你不能死！”

    当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了血泊中，只感觉自己脸颊有什么的东西流了下去，想要抬手擦拭，却发现我已然没有丝毫的力气。

    似乎好像明白了一点，我全身的力气都在方才那一瞬间用来保护眼前的这个男人。而到现在的我，其实不过是被抽丝拨茧了的春蚕。

    但我又觉得我连春蚕都不如，至少她的丝还能够披在所爱之人身上，而我，如今除了不甘，就是愤怒！

    我的不甘与愤怒不是因为我为救他而感到后悔，而是因为我为他献出了生命，可与他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却不是我！

    不会是我，也不能是我。

    “我那么爱你……”我艰难地从嘴里突出一个一个字眼，每一个字就好像将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出来，将骨髓从脊髓中抽取出来，每一个字都让我痛得一抽搐！

    是啊，我那么爱他，明明那么爱他的……

    可是他最后却选择了别的女人！

    像是所有读过的那些话本子似的，似乎我们两个命运如此有戏剧性！

    我不断吐着鲜血，我看见一个身影抱着我，似乎痛苦万分！

    不过在我看来，一切有些好笑了，我在他心中既然如此微不足道，那就让他深深记住我好了！

    所以我想，为他而死的话，也许他就会永远记得我了吧……

    我是如此高贵，如此冷傲，可偏偏，见到了他却卑微如同泥潭里的衰草，若是这样也许还好，之少我可以看着他，可最后呢，我又被他用脚踩进了淤泥中，而这一脚仿佛就让我永世不能超生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恍惚间，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抱着我的人手上传来的力度，大得近乎可以让我粉身碎骨。

    我想，他是恨我的吧，因为我到最后都没有和他告别，也没有听他的解释。

    突然间，我觉得好奇怪！

    我竟然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死的，想不起来我是因为爱他而死，还是因为恨他而死。

    也许是爱恨交织吧，因为我感觉到眼泪流进了我的嘴里，咸咸的，我只有爱一个人，爱到无力挣扎的时候才会哭。

    不过我还忘了一件事，我似乎还说了些什么，我只觉脖子上挂着的刚卯大印烫得我生疼，可是，我却没办法再喊出口了。

    我明明感觉我睁大了眼睛，可却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听不见他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我好像忘了所有，但我记得，我把最重要的记忆深深藏了起来。

    藏得我下一世都不会找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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