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怨望

的庶子能选择的，比他们更少，他们也可以参军，但是只能变成普通的炮灰士兵，如果在边境搏杀个几年还没死在游牧民族手里，他们倒是可以当一个小队长之类的职务，想担任更高级的军官几乎绝无可能，因为那些职位都已经被另一群人早就划分好了；

    离开家门的他们，还可以选择成为佃农，水手，矿工，织工，苦力，只要有一把力气，活下去还是可以的，可是问题来了，为什么只因为出生顺序的不同，人的命运就要面对如此大的差距？

    很多人都会心怀怨恨地这么想，而其中有一部分就会付诸行动，他们想办法让自己的哥哥消失，从而把自己变成继承顺位上的头一名。

    虽然在奥莱特做这种事的风险极大，可是随着商业的发展，有产业的富豪的数量在急剧增加，这种长子躺着获得一切，庶子即使再努力也一无所获的现实，逼迫着越来越多的人铤而走险，而在天生就有这种才能的贵族圈子里，谋杀和其他的各种阴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兄弟会最初成立的时候，只是几个希望在绝望的生活中开辟出一条新路的年轻人的冲动行为，他们对这个制度不满，但是又无法改变，只能联合起来，拼一条更好的活下去的路。

    现在兄弟会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如果发动他们手中的资源，可以让南方的经济轻易陷入崩溃，他们的触角，遍布全国甚至整个大陆，根须伸展到南方的军队，公会和商会，政府机构，民间组织，并且控制了其中不小的一部分。

    那么现在应该用这种力量来做些什么呢？赚更多的钱是一定的，没有钱，其他的一切就休谈；

    在此之外呢？难道兄弟会就一直是“失意兄弟会”吗？

    奥莱特是一个人口大国，每个家庭都不会只想着生一个孩子，庶子是一个巨大的群体，如果把他们发动起来……

    雷蒙发现自己越想越远，已经有点出格了，他摇头苦笑，随便挑了一家酒馆，拉着吉尔走了进去。

    加尼特宫的小书房里，亨利五世与几位重臣结束了短暂的会议，在刚刚结束不久的财政年里，南方诸侯又给了自己好大一个脸色，整个南部的税收，只有前一年的五分之四，在经济形势大好和丰收的情况下，税收居然降低了，亨利五世怒不可遏。

    但他暂时没有办法，劳尔的新财政把戏要过段时间才能生效，而且对南部诸侯并没有太大影响，至少近几年不会，亨利五世非常渴望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但是一个国王是不能经常动用军队来解决这种事情的，现在的南部诸侯也有了防备，西边的游牧民和北边的联盟国家也一直虎视眈眈，简直像商量好了一样，集体来给亨利五世添堵。

    珍妮王后这个时候走进了小书房，给他送来了自己亲手做的松饼。

    “陛下，今天你又没吃早饭，我在用餐室等了你半天呢。”

    亨利五世拉住了珍妮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抱歉，亲爱的，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等我搞定这些蛀虫，一定多抽些时间陪伴你和菲莉。”

    珍妮王后对王国的形势并不缺乏了解，她也曾是政治漩涡中心的一份子，不过正因为这样的经历，在亨利五世即位后，她基本从不对朝政发表任何意见，以免授人以柄，增加国王的负担。

    不过今天她少见地把这个话题继续了下去：“是那些南方大贵族吗？他们又给陛下出难题了吗？”

    亨利五世苦笑：“难题算不上，但是确实麻烦，以前他们一盘散沙的时候，比现在好对付多了，没想到，失去了领头人，他们反而比以前联合得更紧密了。”

    “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分化他们好了。”

    “恩？”亨利五世惊疑地看着珍妮，王后也凝视着他的眼睛。

    两人对视了一会，亨利五世明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王后不会突然对国家大事发表意见。

    “出了什么事，亲爱的，你今天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亨利五世轻抚了一下珍妮的长发，十年前，珍妮曾是他最好的政治幕僚，而且也是他与北方的领主和家族们联系的通道。

    珍妮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我的兄弟，鲁瓦第最年轻的继承人，上周死于一次食物中毒，不过这跟王国面对的困境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我是要跟陛下说，凯力克法条，现在对国家的伤害，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陛下，而且这也是南部诸侯能联合起来的一个关键，他们世代通婚，继承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通常联盟关系会一代代继承下去，如果，他们的继承人不那么少，您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种难耐的冲动突然袭击了亨利五世的心脏，在珍妮的提醒下，他瞬间就想到了可以在南部诸侯身上狠狠砍一刀的策略，他迫不及待地想实验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还要进行一些必要的操作，找一些为自己冲锋陷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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