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需要的治疗不是去精神病院,而是一个真正关心她,懂得她的心理医生。”说到这里,陆西法稍做停顿,真诚地说:“程医生,你愿意再次做微尘的心理医生纾解她的痛苦?”
“只要微尘愿意,我自然是愿意帮她的。”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帮微尘吗?微尘此时的近况,程露露也有脱不了的责任。如果她一意孤行,不听莫缙云的劝告,如果不是她三脚猫的功夫探究不到事件的真相,今天的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谢谢你,程医生。”陆西法感激地伸出手来,“其实上次你说过那些话后,我的心都灰了。其实谁来做微尘的心理医生,我都不放心。微尘的情况你最了解,我信赖你一定可以拯救她。”
“不必急着谢我,“程露露伸出手握住他温厚的大掌,她感到自己任重道远,“陆先生,你应该谢谢你自己。在我的眼睛中,我只看到了微尘的病和症,而你看到她的苦和痛。医者医心。也许真是那句俗话,爱才是世界上最好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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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法借给屈未然和梁泡泡暂住的枯山水庭院来了位不速之客。
张水玲千里迢迢从美国赶来,她一开口就是质问。
“What?洛阳胡闹,你们也由着他胡闹吗?”
“水玲,你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小鱼,我能不急吗?人不能在相同的地方跌倒两次!你们怎么能任由他在季微尘身上犯同样的错误?他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洛阳是成年人。在不干涉和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他有权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梁泡泡解释得口干舌燥。
“MyGod!泡泡,按你们的说法。现在的季微尘就是一个精神病!Doyouknow?Mentalpatient!(精神病人)你们不考虑他的安全吗?如果她伤害他该怎么办?安安呢?安安未来该怎么办?我真是不能理解你们,你们究竟是不是洛阳的朋友!任由他和一个精神病,一个潜在的危险呆在一起!”
张水玲喷薄的问题和指责铺天盖地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砸得人无处躲闪。
梁泡泡词穷地低头抚额逃避,张水玲调转矛头,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屈未然发难,“未然,你应该劝他,让他回美国,而不是继续留在这里,留在危险中。”
梁泡泡马上用手肘抵了抵身边的丈夫,屈未然恼火地瞪了妻子一眼。他是一直劝说陆西法和他离开去美国的人,飞机票都买好,结果被猪队友给放走。现在,张水玲来找麻烦,猪队友又把他推出来挡枪!
“未然,你说话啊?”
“就是,未然来和水玲解释!”梁泡泡相当没有义气。关键时刻,老公都可以卖。
屈未然伸出手,冷不丁在梁泡泡背脊上最怕痒的地方掐了一把,当作报复。梁泡泡果然像蛇一样扭曲身体,凶气十足地瞪他。
“咳——”屈未然清了清嗓子,“水玲,清官难断家务事——”
“未然,我们十几年的朋友也要说这样的套话吗?”
“这不是套话,是事实!”屈未然无奈地摊开手,“他就是爱她啊,哪怕季微尘就是一个Mentalpatient!哪怕我们所有人都说和她在一起不会幸福,但他爱她啊。我有什么办法?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水玲,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张水玲就是不能接受,咄咄逼人地说道:“我为洛阳不值,交了你这样一个假朋友!”
“张水玲,你住口!”本来想心平气和好好说话的屈未然听到这句话后勃然大怒,“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和陆西法的友情?如果我们的友谊是像你一样的横加指责和自以为是的好,那么他才真是看错我,交了一个假朋友!”
张水玲的脸上白转红,红转白,站起来冲到门外的院子里。
一分钟后,梁泡泡才反应过来。她追到门口,看到张水玲站在院子里的枫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