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没有机会说了。“微雨——”
“什么事?”微雨转头问道。
“对……对不起。”
男人都不擅长道歉,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不能低头。
“你说哪一件?”微澜明知故问,道:“你是对不起我姐姐还是——”
“我说的对不起是你,我那时候不该骗你。”
迟到的歉意,晚了好几年。
微雨愣愣地,还以为他永远不会说对不起了。
没想到今天,他会说出来。
“微雨,请不要再恨我了,也不要恨微尘。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欺骗了她,骗她说我是她男朋友。”
望着眼前忧郁的颓丧男人,微雨轻蔑地笑了。
“莫缙云,我早已经不再恨你。因为恨和爱一样是一种很高级的情感,而你不配得到我的恨。”说完这些,她裹紧身上的大衣走了出去。
你以为她会有有扬眉吐气,一雪前耻的感觉吗?
不,微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她身上的恨和棱角都被另一个男人打磨光滑。
玄墨用爱包容她的不完美,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的过去和不堪,他全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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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露露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了。
现在她就躺在凌乱的书房里,合衣倒在地上各种各样的资料、文献和研究报告中。
狭小的书房已经快伸不进脚,客厅里还有几大摞资料没打开。
她觉得自己睡着了,又觉得没有睡着。她关闭大脑,大脑却还在梦中运转。
一会梦到齐心师兄、一会梦见张维、一会儿梦见季微尘、一会儿梦见莫缙云。
“露露,露露!”
她睁开眼睛,发现莫缙云并不是梦。
“你怎么在我这里?”程露露挣扎两下,发现自己正被他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床,应该是唯一没被资料和故纸占领的地方。
“你昨晚不是应该值大夜班吗?忙了一整晚不回去睡觉,跑我这——”她话没说完,人就被放在床上,随即而来的是他把自己的体重也压到她身上。
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出现?
自从她向他采集过资料后,他们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
不是故意避而不见,而是他们之间本没有必须见面的理由。
炮,友嘛,你情我愿的松散组织,合则来不合则去。
他们偏偏还撕去彼此身上文明人的最后一点遮羞布。
见面也是尴尬。
“露露,别说话——”他附在她耳边低喃。
她以为他是要和她做、爱,旋即闭上眼睛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推推身上的人,才发现他已经趴在她身上睡着。
“我就这么没魅力吗?”程露露气得想把他踢下床。
莫缙云咕噜一声,翻身缩到床角。
值大夜班非常辛苦,再加上跑来的微尘,莫缙云的黑眼圈像熊猫一样。
看着他可怜的样子,程露露心生不忍。
她也在医院值过大夜班,知道那种长年累月,没有节假日三班倒的辛苦。
“看你值大夜班的份上……”她嘟哝着,好心地把自己的被子分他一半。
她靠着他躺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什么是爱,这就是爱吧。
是有勇气向对方坦诚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是看过对方最不堪的一面后,依然能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