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暂时不能表示别的想法。她难道还能强迫他改变想法不成?
不过,心里的沮丧是真沮丧。
莫缙云骂她是三脚猫的功夫,她承认。这么多年她一直顽强努力就是像摘掉头上这顶大帽。
本来想着在季微尘的这件事上咸鱼翻身,结果还是阴沟翻船,功亏一篑。
到了小区楼下,她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停车库里徘徊很长一会。
她在慢慢思量,该怎么回去面对另一个人。
莫缙云把房子卖了之后,不请自来地把自己的东西全搬到了她的小公寓。
“你怎么住我家了?”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回答地言简意赅。
程露露倒不明白,她的家怎么就成为他眼里最危险的地方?
如果她的家是最危险的地方,她又是什么!
对他而言,最危险的人吗?
莫缙云住下之后,分走她一半的床、分走她一半的书桌、还更分走她一半的电脑。
他看着电脑里的病案资料分析,常常是不客气地批评,“露露,你这样分析的方法不对。还有和病人说话时太不坚决,随和过头。是你帮他治病,还是让他的情绪带着你走?这样的温柔,你的主动权就丧失了啊……”
程露露讨厌他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专业水准。
有了高参的指导,她的业务也来了个质的飞跃。心理咨询室的生意翻了几倍,客似云来。
“你无须谢我,就当是我付的房租好了。”
程露露听了这话真有些哭笑不得。
莫缙云什么时候对她都不忘强调互不相欠的这个原则。
在楼下磨磨蹭蹭半个小时,她终于磨磨唧唧上楼回家。
“我回来了。”她推开门,有气无力地说道。
坐在沙发上的莫缙云眉头一动,嗅到她声音中的沮丧。
“你吃饭了吗?”程露露问道。
“没有。”他手里拿着一本像砖头那样厚的专业书籍。
“我去炒个蛋炒饭,随便对付着吃吃。今晚我还要赶一个病例分析报告。”
程露露扔了包,去厨房分钟端出一碟子炒饭来。
心里有事,做出来的炒饭巨难吃、巨难吃。
两人默默无言,不停喝水,才把难吃的炒饭咽下去。
吃完后,莫缙云去厨房洗碗。程露露拿出纸笔和电脑窝在沙发上开始忙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莫缙云终于忍不住放下手里的书,问她:“你在做什么病案分析?”
她扬了一下眉头,笔尖在纸上点了两下。
“你想知道?”
“对。”
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一个病人,不典型强迫症患者。因为原生家庭父母关系的混乱。长大以后强迫症似的要求生活中的控制感和次序感。最大的表现——任何东西和事情都要在他的控制之中。如果失去控制,他就会变得狂躁和易怒。而且哪怕明知道是自己错了,也决不悔改——”
莫缙云冷笑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啪”地把书合上。
“程露露,你忙活一晚上是在分析我吗?”
“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套呢?莫缙云,难道是我的分析入了你心,让你觉得像是你?换一句话问,我分析得对不对?”
程露露笑着把手里的纸笔放下,继续说道:“还要听下面的吗?你不仅有强迫症样的控制感,还有偏执症。”
“这又从何说?”他凑过头,咬牙切齿笑着问。
程露露凑过头,和他面对着脸,小声说道:“对季微尘非要得到的爱不就是偏执吗?如果把任何人换做你,早该放弃了吧。我猜,你即使在现在,坐在这里,心里还是想着要回到她的身边。哪怕明明知道她不爱你、知道你们结婚之后还会要离婚,但只有一线希望,你就还是会坚持要和她结婚,对不对?因为你就是放不下。”
“程露露,考试——不及格。如果我做你教授,二十分都打不到!”莫缙云不怒反笑,“偏执狂的名词解释可不是这样。偏执狂是以被害妄想为突出症状。我没有。”
“我有说你是偏执狂吗?”程露露依旧笑着,“你还不至于是个狂人。你只是一个偏执型病态人格,俗称——变态。”
莫缙云脸色一变,难看极了。
“程露露,你觉得分析我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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