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影之下,对视片刻,就败下阵来,脸色青红一阵,垂下头去了。
孙长玉见了孙秉直这副模样,心情更是烦躁。
他虽然打小就教育儿子要听从父命,不可擅自妄为不假,但是一看到长子这副想要反抗却又不能坚持到底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喜欢挑事,却又担不起责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嫡长子!将来,要他怎么放心把整个孙家的荣辱未来都交到他的手里?
其他人对于孙长玉和孙秉直父子之间的矛盾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都十分习惯且畏避地别开头,就当自己没有看到。
反正人家闹得再凶,也还是亲父子,他们这些外人,何苦做那出力不讨好的猪八戒,回头再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孙长玉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开口向众人解释道:“谢侍郎因英勇抗击瓦剌,不幸受伤,最近一直都在辽东军大营养伤呢!镇国公亲自指派心腹‘侍奉’他,对于韩彦的事情,谢侍郎并不是很清楚。”
众人闻言目露了然。
韩彦带着康平帝落难辽东时,就颇得镇国公的照顾,两人又是同门师兄弟,关系一向亲近。有镇国公派人看守防备,谢之仪想要打探韩彦的行踪底细,自然是不容易了。
孙秉直见直到这个时候,孙长玉还在提谢之仪说话,心中愤不由地怒不平,又委屈不甘,却也不敢再提这件事情惹得孙长玉更加不悦,只能生生忍住了。
孙长玉瞥了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一眼,见他还算是乖顺,这才开口吩咐众人道:“虽然目前尚不知晓韩彦此番急匆匆回京的缘由,不过,左右也不过是防着我等扩充势力,打压韩家罢了。
“所以这次我深夜招大家前来,就是想请诸位说说有何应对之策。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咱们已经安排好的人,是不能够任由着韩彦拉下来了!”
众人纷纷点点头,苦思冥想,纷纷建言献策。
倒是孙秉直显得有些乖顺过头,心不在焉,全程都没怎么说过话。
孙长玉看在眼里,气在心中。
等到众人议定,起身拱手告辞,陆续离开,孙长玉这才将孙秉直叫到自己身边,教训他道:“那谢之仪是有可疑,但是,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了谁。这样自乱阵脚、互相攻讦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了!”
尤其是孙秉直将来会接手他承继孙家的一切,若是让那些归附孙家人的看到自己投效的人是这般多疑猜忌,只怕会人心浮动、大事难成……
孙秉直点头受教:“孩儿记住了。”
态度顺从,却并不诚恳。
孙长玉见状眉头紧皱,好半晌,才长吐一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循循善诱道:“为父也知道谢之仪此人就是一只野心深敛的野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为了私利,亮出爪子,狠挠主人一回。
“但是,你要明吧,嫉妒猜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如果既要用他的才智,又不想他将来反咬你一口的话,就趁着他成长起来之前,先拔掉他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