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大周战神,臣工百姓,一提到他的名字,就觉得边境稳固,心中晏然,方能安居乐业。
而镇国公麾下的辽东军,亦是大周最为精锐的军旅,数十年如一日地驻守边疆,替大周抵御瓦剌的入侵,让强横如瓦剌、野心如脱欢,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韩彦现在竟然说,对上邀战的瓦剌军队,辽东军左支右绌,难以周全?
镇国公见状摊摊手,无奈叹道:“边地的情形,祁大人这一路行来,也都亲眼看到了。辽东军虽然能抵挡住瓦剌的大举入侵,却无法将敌人完全赶出境外,使之慑服……
“我朱某人到底只是一个寻常人而已,而不是大家口中无所不能、单提名号就能让敌人畏惧而逃的‘大周战神’,而‘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辽东军,亦不如瓦剌铁骑许多……”
可以说,边地能有今日的安宁,是他率领辽东军上下舍命换来的,而不是威吓对方几句就能够轻轻松松地得到的。
祁年听得镇国公这番剖白,顿时愣住,脱口问道:“那为何朝堂之上屡有捷报,京师上下俱扬边境晏然?”
镇国公苦笑一声,道:“京师乃国之重地,不容有失。为免扰乱民心,有人借机生乱,只要不是危急国本的战事,我等一向是不向上禀奏的……”
就连这一次脱欢为了强抢鹞子岭而大举入侵,辽东军艰难抵挡,他在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上也只敢问是痛击敌人,还是继续维持两方的”“和平相处”,而不敢提及“求援”二字。
多亏了韩彦和孙长玉如今在朝堂上分庭抗礼,做得了一半的主,他这才能在私下写信向韩彦求援,以朝廷的名义调动周边卫所的兵力,全力击退瓦剌的入侵。
所以上次谢之仪得见两回小胜,竟然妄想要拿所谓的“天子旨意”压他,逼他出兵追击全歼如今的瓦剌铁骑以图大功时,他才会那么地愤怒,一介武将,头一次费心思跟人打起了“口水仗”。
所谓的大周边境安定、镇国公和辽东军的神勇无敌的传说,不过是不明真相的人的祈愿罢了。
当然,也是他们全军上下一直以来舍命努力的目标!
祁年听罢脸色黑沉如水,在京城“安享太平”数十年的他,头一次清楚地了解边地危急的局势,心中震动不已。
“那要怎么办?”祁年沉思良久,抬头看向镇国公,沉声问道,“难道掘铁铸兵一事,要一直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才能开始吗?”
“那怎么可以!”镇国公摇头道,“只要鹞子岭的天降陨铁存在一天,脱欢都不会轻易放弃他的盘算的——至少,也得阻止咱们开掘利用那些‘天降神兵’。
“况且,要阻止瓦剌铁骑践踏大周山河,就必须尽早掘铁铸兵,增强军备!”
“那要怎么办?”祁年不解又着急地问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国公爷率部抵挡住瓦剌的入侵,尤其是严防脱欢派人偷袭;另外由祁大人负责掘铁铸兵的相关事宜,双管齐下,尽快解决瓦剌这个祸患!”韩彦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