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遂也故意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谢,不谢。”
这番玩闹逗趣下来,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惊动了床里侧睡着的韩忻,小家伙皱起小眉头,不满地挥挥小拳头、撇撇嘴,小脑袋微微朝里一偏,很快又甜甜地睡去了。
看得韩彦和舒予心都要化了,禁不住抬手轻拍安抚韩忻几下,相视一眼,相拥而笑。
日子总是有晴有雨的,但是只要有人相伴,共赏丽日、同担风雨,那么每一天都会是美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解开心结的韩彦便梳洗一新,精神抖擞地上朝去了。
韩迁与韩端见韩彦这副洒然开怀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想出了应对孙长玉插手陨铁之事的计策,遂连忙开口询问。
谁知韩彦却笑着摇摇头,淡静自若地答道:“还没有呢!”
韩迁和韩端大为惊讶,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你今早怎么这么高兴?!”
“难道不愁眉苦脸的,办法就能够自己蹦出来了?”韩彦笑着反问道。
韩迁与韩端面面相觑,竟无法开口反驳。
韩彦见状遂略略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朝政纷争,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二字,只是有人为公,有人为私罢了。既然牵扯到‘利益’二字,那绝不是随便想出一条什么完全的计策就能够解决的,总得一点一点地分割清楚了。
“眼下我们只知道孙长玉一派想要借鹞子岭陨铁一事谋图私利,但是对方具体如何打算,咱们还不得而知。既然不知晓对方的计划,那么不论咱们现在想出看起来多么周全的应对之策,等到将来真的实施时,都难免会暴露出诸多的不足来。
“既然如此,我倒是觉得,咱们与其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防备孙长玉打鹞子岭陨铁的主意上,倒不如主动出击,看如何安排鹞子岭的陨铁,才是对社稷江山最为有利的策略。”
这是昨夜他和舒予深谈之后,取得的一致意见。
长久以来,面对孙长玉一派的一再挑衅,他们选择的都是防守与避让的姿态。可是再好的防守,都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这就跟比武斗狠一样,双方对阵,防守固然重要,但是有时候也需要主动出击,以攻代守。
韩迁和韩端闻言默然沉思片刻,都重重地点点头。
既然与他们与孙长玉已然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那么一味地避其锋芒,非但不会缓解两方的矛盾,反而只会助长对手的气焰和贪欲。
“工部尚书祁年与为父是同年,私交一向颇好。今日下朝之后,为父便去找他商议此事。”韩迁沉吟道。
韩端和韩彦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点头附和,齐声道:“那就有劳父亲了。”
韩迁摆摆手,闭目沉思。
一会儿上朝,少不得要跟孙长玉等人一番唇枪舌剑,哪里还有精力顾着这事儿。上朝之前,他得先把一会儿如何与祁年商议锻造鹞子岭陨铁这事给理顺了。
韩迁与韩端见状,遂都敛眉屏声,不敢轻易打扰。
一时之间,唯有马车前进的辘辘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