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笑嘻嘻地插科打诨,“先是太皇太后想要名正言顺地垂帘听政,再是王太后想要左右逢源,她们对我都礼遇着呢!
“除却不自由之外,与先前在东宫时无甚分别。唔,认真说起来,倒是比在东宫时还要轻松些呢!”
一对一地教养个熊孩子可不容易,尤其是这熊孩子还是个皇帝。
谁知一向豁达不拘的韩彦,这回非但没有被舒予逗笑,反而差一点被她给逗哭了。
“都是我连累了你……”韩彦眼圈红红,握着舒予的双肩,喃喃道,“若是遇到了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予给打断了。
“喂,你够了啊!”舒予推了韩彦,双手在胳膊上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脸嫌弃地挑眉道,“这苦情的戏码可不适合你……而且我也不喜欢!”
她当初决定选择韩彦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未来自己会面对怎样的人生,既然那时她不曾后悔,那么在与韩彦经历了那么多生死险关之后,就更加不可能会觉得委屈了。
韩彦一听舒予说她不喜欢,哪怕满心的内疚无处宣泄,却还是赶忙吸了吸鼻子,调整好心态,挤出一个笑脸来,温声哄劝道:“好好好!我的舒予武能上马挽弓射猎,文能将慈安宫一众上下耍得团团转,厉害着呢!”
“那是!还用你说!”舒予昂起下巴,得意地挑眉应道。
韩彦见状不由地喷笑而出。
舒予见状也终于松了口气,哈哈而笑。
夫妻二人笑了好半晌,才止住。
“对了,说起慈安宫,圣上有决断了吗?”舒予正色问道。
韩彦摇摇头,轻叹一声,道:“难呐……”
舒予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忙攀着韩彦的胳膊急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慈安宫负隅顽抗,还是群臣不尊圣令?”
先前康平帝要加封她为“安和国夫人”时,群臣的表现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并不见对年幼康平帝有几分发自内心的尊敬。
“你先别着急,跟这些都关切不大。”韩彦见舒予着急上火的,连忙将她拥在怀里,轻拍安慰道。
舒予听韩彦这么说,稍稍缓了缓神,紧接着追问道:“那到底是哪里不好办?”
不等韩彦回答,就用力摇着他的胳膊一脸焦虑地催促道:“哎呀,你快说呀!急死个人了!”
韩彦见状,哪里还忍心卖关子,连忙低声将事情的原委跟舒予说了。
“太皇太后与王太后曾经于圣上有恩,当初若不是她们出手相助,只怕圣上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韩彦低声解释道,“若是没有这次的叛乱,或者说是太皇太后没有先一步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毁灭的话,圣上要报恩或是要惩处,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难就难在这二人聚众谋反之后,又想方设法地逃脱了。
“这下子,圣上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人诟病的。”
舒予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是,贼心不死,若不严厉惩处,定然后患无穷。更可怕的,是有人觉得谋反的成本太低,有样学样……”舒予皱眉低声怅叹道。
“这也是诸臣的意思。”韩彦沉声应道,“乱世当用重典,更何况,这是谋逆犯上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