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夺利的她们,又怎么会分半点注意力给舒予。
舒予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将慈安宫的守备摸了个七七八八,借机找画了下来,在韩彦再次潜入的时候,交给了他。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隔着窗户,韩彦眉头紧皱。
舒予轻轻地摇摇头,低声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我要是离开了,只怕赵、王二家会立刻起疑的,到时候万一他们摒弃嫌隙,再次联手,你们应付起来可就吃力了。”
虽然韩彦早就安慰过她,说是一切皆已安排妥当,此次任由太皇太后与王太后率领家族作乱,也是为了一举清除内乱……但是,事涉康平帝与韩家的安危,舒予半点不敢冒险。
韩彦知晓舒予的性子,平时看起来直率爽朗的,什么都不多计较,但是只要是她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哪怕别人再怎么劝阻,她都不会犹豫分毫的。
见舒予态度坚决,韩彦只好退而求其次,一再叮嘱道:“如此……你留在慈安宫中,万万要注意保重自己。万事都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
“赵仲甫,已经拿你的安危威胁过我和圣上了。”
即便是封侯晋爵,但若是因此而失去了舒予,一切又还有什么趣味呢?
前世今生,于他来说,这世间最为珍贵的便是眼前的人儿了。
舒予含笑点头,低声催促道:“我知道了。你快些离开吧。”
说罢,怕韩彦犹自担心,遂低声补了一句:“我还等着咱们儿孙满堂的那一日,和你含饴弄孙呢!”
韩彦眼神一亮,神情郑重地点点头,允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的孩儿生活在一个太平盛世的!”
舒予笑着点点头,双手在韩彦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抚上小腹,没敢说自己的月信已经迟了近一个月了。
这段时日先是小望之继位为康平帝,接着是已经荣升为太上皇元嘉帝驾崩,然后便是停灵、安葬,好不容易消停了,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又伙同娘家逼宫,妄图垂帘听政了……
闹得是人仰马翻。
所以舒予也不敢确定自己这次月信推迟,到底是有了身孕,还是身心疲惫,导致内分泌紊乱、月经不调的。
不过,眼下这种情形,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她都不敢跟韩彦细说,否则依照韩彦的性子,肯定会不管不顾,先把她给从慈安宫中捞出去再说的。
舒予目送韩彦的身影消失在浓深的夜色之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时局如此,作为人质的她,怎敢要求御医诊脉。若只是月经不调也就罢了,但若是她真的有了身孕,可就给对方一个威胁康平帝和韩彦的利器了。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调养好身心,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人质,等待前殿传来康平帝胜利的消息。
舒予定了定神,正待要回转身体,赶紧去床上睡觉休养,蓦地听得帘外负责看守她的宫女蕊珠警觉地开口问道:“夫人如何临窗而叹,可是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