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玉的担忧,亦是在场其他文武群臣的忧患,是以听得他这么说,众臣纷纷躬身附和,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韩家彻底压得翻不动身。
韩迁父子三人见状,不禁心寒亦警醒。
正是有这样各谋私利的臣子,大周才会日渐显露颓势,在与瓦剌的对峙中逐渐落了下风。
康平帝虽然年幼,但是近一年的储君生活和两个多月的帝王岁月,已经足够让早慧的他听明白孙长玉等人的潜台词,是以十分愤怒。
舒予为了他,为了大周,不顾个人安危,独身留在危机四伏的慈安宫中,以伺机与他们互为表里,一举平叛。谁知孙长玉等人在这个紧要关头却依旧想着各家私利,真是连一介妇人亦远远不如!
帝王不能喜怒形于色,不管他是个成年人还是年幼的孩子。
康平帝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气,但是小小的心中却已经下定决心,将来他的朝堂,绝不容许有这样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依旧只顾个人私利的人!
不多时,狄栗便从内殿出来,面对一拥而上、满脸着急的众臣,脸色沉重地点点头,又对着康平帝俯身复命道:“启禀圣上,臣已经审讯清楚,这些人皆与赵、王二家有勾结。还请圣上发落。”
康平帝下意识地看向韩彦,然而后者却没有回应,只是不着痕迹地朝孙长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康平帝会意,转身朝孙长玉郑重请教道:“朕初临天下,就遇到这等祸事,实在担心处理不当会引起后患,还请孙爱卿不吝教我。”
孙长玉闻言,心中无比妥帖,面上却十分恭敬,拱手俯身应道:“老臣愧不敢当。既然圣上有问,那老臣亦不敢不应命。”
说罢,扫了一眼被王平等人擒住的叛贼,孙长玉脸色一冷,道:“私通谋逆,杀无赦!”
至于抄没家财,没收家眷,亦是必须。
那些人一听孙长玉这话,顿时都惊惧交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康平帝却不并看他们,只是脸色凝重地思虑片刻,便吩咐道:“就按孙爱卿所奏去办。此事,就交给狄爱卿了。”
狄栗立刻俯身领命,吩咐王平等人将人拿至内殿。
那些人自知被赦无望,不敢怨怼康平帝,以免给家人带来更大的祸患,便将怨毒的目光都投向了提出此计的孙长玉。
韩彦见状心中暗叹,人有时候还真是奇怪,明知自己犯下的是十恶不赦的谋逆之罪,便是夷家灭族也不为过,却在大祸临头时还是忍不住心生侥幸,逃无可逃时,便对惩处他们的人心生怨恨,从不肯反省自己错在哪里。
内殿,几声兵戈割开血肉的声音过后,狄栗等人从容而出,俯身复命。
王平手里,提着的是那些叛逆的首级。
考虑到康平帝年幼,不宜直面如此血腥之事,王平等人刻意避开了他。
康平帝亦不忍直面这样的血腥残忍,目光便放在狄栗身上,避开了身上沾血的王平等人。
肃清内贼,接下来,便是专心对付外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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