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赴死的端静太后于不顾;
可若是食言而肥,先不说能不能在元嘉帝的庇护下动得了赵贵妃,单是元嘉帝的愤而反扑,同样能够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责骂小望之不孝不忠、不诚不信。
一个不忠不孝的帝王,如何能够让臣民心甘情愿地效忠?
太皇太后与王夫人的一唱一和,看似是为了替小望之打抱不平,实则是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孟氏和戚氏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节,顿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此番幸得你反应机敏、沉着冷静,借机将话题岔开了去,这才没有让圣上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孟氏握紧舒予的手,止不住地后怕和庆幸。
舒予不肯居功,笑道:“那也多亏了母亲和大嫂的配合,否则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
孟氏和戚氏能够在不知道小望之和元嘉帝的约定的情形下,强忍着丧女、丧姊的悲痛,帮着她一起替仇人赵贵妃“开脱”,这份信赖和恩情,她铭感五内。
“只是,太皇太后和王太后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惩处赵贵妃,并且要借机独揽前朝后宫的大权,只怕不会就此甘心放弃的。”舒予愁眉紧锁,“我实在是担心圣上一个人在宫中,是否应付得来……”
孟氏和戚氏一听舒予这么说,顿时也都愁眉不展,心中担忧不已。
恰在这时,马车陡然间停住,紧接着就听到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敢问,是太常寺卿韩家的车驾吗?”
孟氏婆媳三人连忙止住话头,相视一眼,神情戒备。
孟氏看了身边的大丫鬟红英一眼。
红英会意,立刻挑帘出了马车。
只见一个一身寻常夏衣的妇人站在马车前,神情恭敬而讨好。
红英笑盈盈地问道:“这位夫人,敢问如何称呼?”
那妇人大约是没有料到搭讪会轻易就成功了,十分高兴,见红英态度温和地问她话,连忙躬身恭敬地答道:“奴家姓孟,与贵府的夫人也算得上是本家了。”
红英闻言,立刻收敛了笑意。
天下姓孟的多了去了,单凭一个姓氏就敢来攀亲戚,这为妇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那妇人见红英脸色沉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抬头谄媚笑道:“回姑娘话,奴家与贵府的二少夫人是旧识呢!”
红英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二少夫人出身平凡,或许真的有这么旧识也说不定呢。
若是果真如此,那她还真得拿捏好分寸,既不能怠慢了对方,也不能让对方轻易地缠上。
二少夫人虽然出身平凡,然而却于韩家和圣上有功,深得圣上的依赖和信任,她的旧识,她一个下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红英正在犹豫不定,就听得身后有人声响起,回头看过去时,就见舒予不知何时挑帘出来了,对着马车前的妇人,惊讶地称呼道:“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