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虚岁仅六的小望之,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紧张又端肃地坐在御座上,接受众臣的朝贺。
从此之后,他便是这片江山的主宰了!
韩彦告诉过他,这御座不仅仅意味着天下至尊的权力,更意味着责任,从此之后,他要将江山社稷、万万黎庶都扛在肩头,一步一步,稳稳前行,不能后退一步,亦不能走错一步。
“臣等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行跪拜大礼,贺声震天。
小望之忍住想要颤抖的双腿,深吸一口气,清脆的童音在大殿中响起:“众卿家平身。”
“谢圣上!”
众臣再行跪拜大礼,起身垂首肃然而立。
位列朝臣的韩彦,见状忍不住红了眼眶,握着笏板的双手握紧,激动不已。
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长姐泉下有知,亦能瞑目了吧。
……
慈安宫内,舒予作为命妇,参拜太皇太后赵氏和王太后。
同席的,还有婆母孟氏和长嫂戚氏。
婆媳三人相视一眼,都不由地激动地红了眼眶。
戚氏抿抿唇,一手握住孟氏,一手牵住舒予,低声哽咽道:“今儿圣上登基,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之日,母亲、弟妹,快把眼泪收了,免得叫别有用心的人看去了……”
孟氏和舒予闻言连忙点头,拿帕子印了印眼角。
谁知她们这边才刚收了眼泪,坐在上首的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倒是哭了起来。
“等到这一天,不容易呐……圣上,受苦了哇……”太皇太后一脸激动,一面拿帕子擦眼泪,一面哽咽道,“想当初,端静太后受惊,被迫早产诞下圣上,寄养在慈安宫中,那么小一团的孩子,孱弱得呼吸都艰难,是哀家一滴水一滴水地小心喂着,日日搂在怀中暖着,这才渐渐地健壮起来……”
太皇太后忆起当初自己对刚出生的新帝的照顾,泣不成声。
一旁坐着的王皇后跟着抹眼泪,不时地附和一句,说起当初自己和太皇太后对新帝的各种用心养护。
自有命妇夸张地拿帕子印着眼角应和太皇太后和王皇后,口中赞美的词儿不断,说得像是没有太皇太后和王皇后,就没有今日的新帝似的。
虽然,确实如此。
不过,太皇太后和王皇后此时提出这件事情,显然不仅仅是感慨而已,只怕是要挟恩报复,让小望之今后对她们这对救命恩人不敢不顺从。
舒予心中担忧,但是当下这种场合又不好跟着太皇太后和王皇后对着干,更重要的是两人说的也不错,若是没有她们俩,单凭端静皇后一个人,可没有能力跟当时盛宠在身的赵贵妃相抗衡。
孟氏一听太皇太后和王皇后提及不幸早逝的长女,一时悲不自胜,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
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失声痛哭,失了仪态规矩,孟氏拿帕子紧紧地捂住嘴巴。
舒予和戚氏一左一右,扶住孟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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