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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敏锐、明察秋毫、果断利落,这样的人,即便是眼下会因为久别官场而手忙脚乱,但是假以时日,必然能承担得起辅政之责。
谢之仪歉然道:“说来惭愧,我之所以有这种误解,大约是妒忌心在作祟吧。”
韩彦抬头看了谢之仪一眼,没有说话,反正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不管他问与不问,谢之仪都会接着说下去的。
果然,谢之仪见韩彦没有搭话,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接着说道:“韩师弟拼力救下了太子殿下并且用心教养至今,确实是于国有功;但是我自认为也曾经为此献过自己的一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为何迟迟不见圣上封赏?
“这人呐,不怕有人太优秀,就怕跟自己相差无几的人将自己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韩彦心中嗤笑,对于谢之仪这迟来的“坦诚厚意”十分不屑,然而面上却一派泰然,笑问道:“这与太子殿下又有何干系?”
“当然有了!”谢之仪仰头自信道,“我虽然不是陶朱再世,但是自打任职以来也是勤勤恳恳,不曾出过半点差错,协助尚书大人,将圣上的钱袋子装得越来越满。
“若是太子殿下能够重用提拔我,竟然必然不必再为国库盈亏而发愁!”
说来说去,竟然还是为了官途。
韩彦闻言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顿了顿,才轻笑问道:“所以谢师兄方才所谓的对太子殿下极有好处,就是将自己举荐上来吗?”
谢之仪不答反问,挑眉道:“怎么,韩师弟不这么认为吗?”
韩彦摇摇头,笑道:“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关键是看圣上是如何想的。谢师兄特地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来找我说项,未免有些舍本逐末。”
说得好似他举荐的话,谢之仪就能立刻平步青云似的。
“韩师弟此言差矣。”谢之仪摆摆手,道,“圣上和太子殿下如今最信任的人是谁,想必就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三位辅政大臣当中,有两位是一文一武的顶尖能臣良将,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同行都无人能及,但是这其中却偏偏夹了韩彦这样一个除了救主之外就毫无建树的年轻人,除了信任倚重之外,谢之仪不作他想。
元嘉帝钦点这三位辅政大臣,前两位是看重他们的能力,后一个则是看重他的忠诚——这才是无可替代的信任。
韩彦垂目沉思良久,抬头见谢之仪一脸坦然和自信,不由地轻笑一声,叹问道:“看来,谢师兄是笃定我会答应喽?”
谢之仪笑道:“我只是相信韩师弟慧眼识人,忠心为太子殿下考虑罢了。”
他现在虽然是户部侍郎,但是因为出身贫寒,而且岳父陈有良也早已因病退出官场,所以在京城一众高官贵爵当中十分微末不起眼,没个引荐人的话,哪怕他有满腹的才华,也是无施展之地。
而这个人,就是朝廷新贵,韩彦。
韩彦闻言哑然失笑,不得不说,谢之仪很聪明,像他这样有心计、有手腕、有能力的能臣,他不舍得不帮小望之留住、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