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小安公公,一路急匆匆地赶到了东宫。
王平带着黑甲卫士,亲自守在门外。
见韩彦和舒予一路脚步匆匆地过来,王平赶紧迎了上去,行礼问安。
韩彦赶忙扶起王平,眉心一片忧急地问道:“别整这些个虚礼了!太子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殿下刚吃过药,如今已经安睡了。”王平一边将人往里迎,一边安抚道,“先生不必担心,殿下吃过药后发了一场汗,如今热度已经渐渐地降了下去了……”
虽然王平如此说,但韩彦和舒予还是很担心。
两人一路急匆匆地步入内室,值守的内侍宫女赶紧上前见礼,然后乖觉地退了出去。
韩彦和舒予上前撩起床帐,见小望之脸颊酡红地闭目睡着,呼吸略略粗重,心疼不已。
好在这孩子睡颜恬静,看起来真的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两人这才略略放了心。
怕打扰小望之安睡,韩彦放下帘帐,留下舒予在一旁守着,他示意王平和小安公公跟上,三人轻手轻脚地去了外间。
等到了外间,韩彦立刻眉头紧皱地问道:“怎么回事?正月初一我们离宫时,太子殿下明明还康健活泼的,怎么会初二夜里就突然病倒了?”
京城虽然也是天寒地冻的,但是比起獾子寨可“暖和”多了,按理说,由寒入暖,小望之应该没那么容易生病才对。
再说了,还有元嘉帝照看着呢,哪个不长眼的敢怠慢了?
话刚说完,就见舒予皱着眉头从里间走了出来,应道:“宫里烧的都有地龙,殿内还烧有炭盆,本就比北地暖和多了,再盖上那么厚的被子,不被捂出一层一层的汗,着凉生病才怪了呢。”
“竟是因为太暖和了?”韩彦惊讶问道。
一旁的小安公公点点头,苦哈哈地回道:“御医也是这么说的……”
他们只想着太子殿下金贵得很,半点差池都出不得,所以才怕他冻着,特意多拿了几床新制暄软的厚棉被给他盖上保暖的,谁知却因此而害得太子殿下出汗后又着了凉,起了高烧。
所幸太子殿下烧了两天,如今也慢慢地开始恢复了,否则,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岂不是要以死谢罪?
几人正在说着话,里间本就浅眠的小望之很快便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一激动,便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处境,开心又忐忑地扬声问道:“是爹爹和娘亲来了吗?”
韩彦和舒予先是一喜,接着便是一惊,齐齐看向屋里唯一的外人小安公公。
小安公公脸色一寒,连忙摆手表忠心道:“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
韩彦给了王平一个眼神,连忙追着舒予去了内室。
小安公公不待王平告诫教诲他,就赶忙低声道:“王校尉,我可是太子殿下这边的!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方才不在屋内,去给殿下煎药去了……”
韩彦和舒予才不管王平怎么让小安公公“忘记”先前小望之脱口而出的那句问话呢,他们如今正看着开心不已的小望之,面上欢笑,心中愁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