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序起来。
一直凝神静听的韩彦,这才起身整衣肃然道:“走吧。”
小望之和舒予也立刻起身整衣,迈步跟上。
哪怕偏殿离着正殿只是几步路远,但是小望之一出屋,王平还是立刻紧紧地护在小望之身旁,按紧腰间的佩刀,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不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韩彦和舒予见状,略略放了心。
等他们俩出宫之后,至少小望之身边还有王平这个一心一意守护着他的旧人,以及一干听命于王平的辽东军精锐。
到得正殿,守门的天子亲卫并未阻拦。
韩彦悄悄给小望之使了个眼色,小望之忍了忍心中的膈应,立刻加快脚步朝内室走去,边走还边问道:“父皇怎么了?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
一副骤然得知元嘉帝有疾就赶忙赶来探问的匆促着急模样。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有心思在意小望之是如何表现的,但是等事情过后,大家冷静下来一想,忆起小望之今日的孝敬侍亲,不说赞誉有加,至少不会诟病指摘的。
而元嘉帝若是得知此事,定然也会由不得不护着小望之登基,而变成愿意护着小望之继承大宝。
刚到得紫檀木镂刻而成的隔开内外的月洞门处,就见张院判一头冷汗地从里头出来,一面擦汗,一面长出了一口气。
韩彦见状,便知道元嘉帝已经顺利挺了过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元嘉帝多活着一日,小望之登基理政就顺利了一分。
“殿下。”张院判刚出内室,一抬头就见小望之迎面急匆匆地行了过来,连忙站住行礼请安。
“院判大人不必多礼,父皇他现在怎么样了?”小望之一脸忧色地问道。
“回禀殿下,经过施针,圣上的病情这会儿已经稳住了。只是这一路舟车劳顿,又赶上歧王作乱,圣上心神损耗过度,精力不济,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小望之长松一口气,心思复杂。
与韩彦对元嘉帝单纯的厌恶不同,对于自己这个从来都没有尽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而且还间接害死了自己母亲,甚至至今仍一意孤行维护赵贵妃这个杀人凶手的父亲,小望之在淡漠暗恨的同时,又不希望他这么快就死去。
这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啊……
张院判不知小望之这番复杂的心思,只见到小望之作为一个儿子,对元嘉帝的关心,不禁笑着安抚道:“殿下尽管放心,圣上若是知晓您的这份孝心,定会一高兴,很快便恢复的。”
对于张院判这番明显安慰不知事的小孩子的话,小望之很感恩地接受了。
当他成为皇长子殿下的那一天起,所有的人都忘了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就是连生父元嘉帝也不过是将他当成天赐之子,来护佑大周国泰民安、福祚绵长,保赵贵妃一世无忧的罢了。
难得张院判,还将他当成一个五岁的孩子,好意说谎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