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殿下。”
“谢大人快快请起。”小望之赶忙起身抬手道,十分谦和,还带着点乍临尊位的惴惴不安。
谢之仪察言观色,笑得愈发地恭敬诚恳了,拱手施礼谢恩:“多谢殿下。”
“先前不知是殿下,臣言语之间多有放浪,还请殿下不要怪罪。”谢之仪拱手请罪。
“不知者不罪。”小望之努力做出老成持重的模样,抬手道,“谢大人不必不安,请坐。”
“殿下宽弘大度,不与臣计较,臣铭感五内、永志难忘。”谢之仪拱手谢恩,顺从落座。
接下来,少不得以此为契机,与小望之“回想过去”,又和韩彦畅叙“师兄弟情意”,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小望之努力地要好一个堪承大任的皇子,谢之仪有心要做一名深受倚重的贤臣,两人说得倒也投契。
谢之仪毕竟是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得意门生,说起话来深入浅出,句句都能说到小望之的心坎儿上去,慢慢的,小望之竟然渐渐忘却了先前的疲累和忍耐,一脸兴奋地跟谢之仪讨教。
谢之仪暗暗自得,自己的内阁首辅之路总算是成功踏出了第一步。
一旁陪坐的韩彦微笑看着,不时地凑趣,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直到小安公公进来传话,说是元嘉帝邀请小望之一同用午膳,谢之仪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告辞。
小望之亲自将人送出了营帐。
当着小安公公的面,韩彦不好说教小望之,只能耐着性子等到下晌小望之回来,这才将他叫到桌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觉得谢大人如何?”
“学问渊博、见识独到,为人还诚恳温和,谦逊亲切。”小望之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嘴角止不住地扬起,“他要是到学堂做夫子,大家肯定……”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回过神来,飞快地偷瞄了韩彦一眼,怯怯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这么说,好像是在指责韩彦不是个好夫子似的。
可事实上,在韩彦和舒予的悉心教导之下,三味书屋出了不少的文武人才,已经成功做了镇国公的心腹亲卫的王平、今年刚顺利考中秀才的白亮、被谭县令再三恳劝到县儒学的张诚……
这些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随意拎出一个都足以让人赞叹艳羡。
“谢大人若是肯到学堂做夫子,大家肯定欢欣鼓舞、一日千里,是与不是?”韩彦见小望之那副难为情的模样,不禁好笑道。
“爹爹,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望之赶忙抬头摆手解释道,“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彦一脸严肃地打断了:“殿下,您是皇长子,大周未来的君王,‘爹爹’二字,微臣如何敢当?
“往日种种,还请立刻改掉。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只怕会给您招来祸患。”
小望之委屈地撇撇嘴,但还是郑重地点头应下。
这些道理,韩彦和舒予早就跟他讲过很多次了,他虽然明白,但是心里总不愿意就这样和“爹爹”与“娘亲”疏远。
要是他不用做皇长子,能够一直一直留在獾子寨做爹爹和娘亲的孩子该多好啊!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