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同样作为学堂夫子的妻子,难道还会因此连他们的孩子也一并召见了吗?
韩彦可是康平县乃至整个辽东府的名人,谢之仪随便找个当地的官员一问,便将韩彦一家三口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元嘉十七年秋,延嘉殿走水,端妃不幸身故;元嘉十七年冬,韩彦带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孩子来到獾子寨;而元嘉十七年的初夏,时怀孕七个多月的端妃不幸流产……
仔细一琢磨,谢之仪心惊不止。
再一联想庄贤这几年在京中的举动,以及庄贤和韩端明明不在随行之列,却疏通门路特意跟随元嘉帝北上“犯险”,谢之仪知道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
他再上一步的机会,已经摆在眼前了!
从龙之功呐,那可是封官进爵的捷径!
谢之仪心中澎湃不已,从第二天起,便借由同门之谊接近庄贤以及韩端,增进感情,伺机窥得先机。
偶尔还借着不久之前同镇国公一起捉拿赵吉的交情,与其谈论朝政军事,侃侃而谈、引经据典,时有新警之论,引得镇国公赞赏不已,直言此人和韩彦不相上下,他日必然是大周朝堂上两颗璀璨的明珠。
功夫下得足,自然见着小望之的机会就大了。
谢之仪知道,既然上头直到现在都还一力隐瞒小望之的身份,肯定是有特别的顾虑,所以也不挑破小望之的身份,只是在遇到他时,格外地温厚耐心,又不时抛出满腹才学,引得小望之钦佩不已。
等到镇国公和小望之提起谢之仪的次数多了,韩彦也不得不上了心。
他虽然和谢之仪师出同门,但是因为常年随同柳真人在外游历,所以对于谢之仪其人并不是很熟悉。
庄贤倒是在信里跟他提过谢之仪几句,字里行间除了钦佩谢之仪的才华,便是对其谨小慎微的感叹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谨慎自持的人,却在出京之前却一反常态,突然主动和庄贤交往频繁起来,如今又一而再再而三和镇国公攀叙交情,实在是有违常理啊。
韩彦问过镇国公和小望之几句,两人都盛赞谢之仪的才华与能力,并无半点生疑。
没有办法,韩彦只好悄悄找到了庄贤了解情况。
到了那儿一问,这才知道,谢之仪最近非但频繁与镇国公往来,和小望之偶遇,而且还时不时地来和庄贤和韩端攀叙交情呢!
“我觉得,这个人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谨慎谦和、简单仁厚。”韩彦皱眉迟疑道。
庄贤看了看帐帘,见心腹依旧好好地守在帐外,遂低声应道:“谁说不是呢。我觉得,从八月底圣上诏令天下,要出京北上秋狩起,他就有些反常。
“只不过,他一向为人谨慎,我怎么试探暗查,也查访不出什么来。”
韩彦皱眉沉思,半晌,突然轻笑起来,问庄贤:“你说,谢大人一直以来谨小慎微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安稳立足官场,不受任何牵累啊!”庄贤想也不想地就脱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