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娘家姓张。”
元嘉帝赞赏地看了舒予一眼,暗道,这人倒是机敏识趣,想来一会儿必然能以言语讨得赵贵妃的欢心,帮其一纾近日的忧闷不快。
“这位张夫子,”元嘉帝接着说道,“就请和贵妃移步听雪阁,一解贵妃好奇之心吧。”
舒予一怔,恍然明白过来,元嘉帝特意召她来竟然是给赵贵妃解闷儿了来了。
看来,元嘉帝还真是宠爱赵贵妃至深啊!
“民妇遵命。”舒予屈膝应道。
顺带着飞快地打量了一眼正起身与元嘉帝欢笑告辞的赵贵妃。
这一看不打紧,只觉得对方十分眼熟——这不是那日在和味斋见到的贵妇人嘛!
她当时只猜到对方雍容华贵、排场极大,一看就是此次从京城随夫来辽东狩猎的贵妇人,没想到竟然是赵贵妃。
幸好她当时一心保护小望之,将他挡在身后,未曾和赵贵妃碰面,而且在事后赶紧离开了和味斋避开未知的变数和危险。
舒予压下内心的惊愕,恭顺地跟在赵贵妃身后出了门,转去了一旁的听雪阁。
等赵贵妃和舒予一行人出得门去,元嘉帝吩咐道:“赐座。”
自有内侍殷勤做请。
谭县令心中感慨不已,他这都是沾了韩彦的光啊!侍奉元嘉帝多日,他还是头一回获得到这份恩赐殊荣啊。
却不知道,韩彦这也是沾了舒予的光啊!
元嘉帝虽然欣赏韩彦短短数年就能够培养出那么多的文武人才,但是眼下自身安危不定,他哪里有心情了解这些。
是看近两日赵贵妃被刺杀之事闹得忧思难解,想着法子要讨她欢心,绞尽脑汁,这才乍然间想起之前赵贵妃很好奇三味书屋的那位女夫子,所以这才命谭县令赶紧找人来替赵贵妃解闷儿的。
不过,既然人寻来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若是韩彦成功的教学经验和方法能够在全国推而广之的话,这无疑是一件惠泽天下、泽被苍生的壮举。
元嘉帝这边一心专注成功的教学方法和经验,赵贵妃那里则专注好奇女人怎么能够入学堂做夫子的。
当然,舒予可没有韩彦那么好的待遇,可以坐着回话。
“你可是咱们大周第一位在学堂任职的女夫子,真是了不起!”赵贵妃感叹道。
古往今来,女夫子倒是有,倒是能够正式入学堂教学的可没有几个。
“也是机缘巧合,无奈之举罢了。”舒予谦逊地回道,“民妇的相公在三味书屋担任夫子,但是未曾料到学堂能够招收这么多学生,一时兼顾不来,便让民妇帮着看顾一二。
“一来二去的,民妇倒是渐渐地锻炼出来了,给年龄小的孩子启蒙还是没有问题的。”
赵贵妃连连点头惊叹,但是显然她的兴趣不在此,待舒予说完,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读书启蒙还是韩先生教的,是这样吗?”赵贵妃好奇地问道。
舒予点头应道:“正是。民妇有幸,能得相公耐心教导、信任倚重,所以才能入学堂做夫子。”
要不是韩彦的出现,她这个现在接受了近二十年学校教育的人,只怕现在还得伪装成“文盲女猎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