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想了想,摇头叹息,默默走开了。
看来是元嘉帝担心赵贵妃安危,所以才特地邀她同住以策安全了。
这样的感情若是放在别处,定然是让人羡慕两人之间的鹣鲽情深,但是在后宫佳丽成群的皇帝那儿,这就是不幸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元嘉帝当然不可能再召见韩彦和舒予了,但是这样的小事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想起知会谭县令一声了。
所以第二日清晨,韩彦和舒予依旧跟着一早前来的谭县令一起去了围场。
到了围场,谭县令将他们安排在县中官吏临时留宿的民舍——张猎户家中,自己则赶紧去给元嘉帝请安去了。
韩彦和舒予在自己家中,院子里又都是熟人,倒也自在。
从日出到日中再到日暮,果如韩彦所料,元嘉帝并没有闲暇召见他们。
看着暮色逐渐四合的茫茫群山,听着打猎归来的君臣的喧嚣,韩彦眉头紧锁,不知道镇国公那边进行得怎么样,到底有没有抓到意图谋害元嘉帝的内贼。
前世他也是事后才知道这桩事情,而且因为长姐不幸陨故和父兄被元嘉帝疏远打压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只会暗骂一声“报应”,又怎么会过多关注到底是谁进行的刺杀活动。
不过,自那件事情之后,原本就苟且偷生的肃王后人,直接被元嘉帝寻了个由头发配到边疆,最后在路上惨死,而朝中和肃王有关的一些臣子也遭到了打压和清洗……
唯一让元嘉帝既痛恨又无奈的,就只有瓦剌了吧。
面对强敌,本就心生畏惧的元嘉帝,只能着手巩固边境防线,不让瓦剌趁势一举攻入京城而已。
安排完这一切,不幸受到要害的元嘉帝强撑了不足一月,就驾崩了。
大约是没有料到自己会那么快就驾崩,因此临死之前,元嘉帝根本就来不及对大周做周全的安排。
之后,是内部争权夺利、外有瓦剌入侵的长达近十年的混乱……
如果不是有镇国公等一干忠臣良将的勉励护持的话,只怕大周早就在那段风雨飘摇的岁月里,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了吧。
“今日圣上大约是没空召见你们了,你们暂且回家等候圣上传唤吧。”谭县令伴驾归来,十分惋惜地对韩彦和舒予说道。
怕两人失望,谭县令还特意安慰他们一句:“你们也不必灰心丧气,圣上在学堂里住着,到时候我再从旁提醒一句,圣上总不会忘了你们的。”
舒予一听这话,就明白元嘉帝不是没空召见他们,而是压根儿就忘了,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也就是关系极好,谭县令才会委婉告知他们实情。
倒是韩彦闻言眉头紧皱,恳托谭县令道:“谭大人,我有事要见国公爷,不知您可方便帮忙告知一声?”
元嘉帝压根儿就忘了要召见他们的事情,显然是被内贼之事绊住了脚,而他也很关注此事,若是不能查知内贼到底是谁,只怕这一夜都难以成眠了。
谭县令一愣,见韩彦一脸认真,遂应道:“我去试试看。不过,今日国公爷一直都紧紧地伴在圣上身边,未必得闲。”
韩彦一听,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遂拱手致谢道:“有劳。”
谭县令摆摆手,笑道:“何必如此客气。我这就去问问看。”
韩彦点点头,目送谭县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