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领功”,那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韩彦知晓王继高这是不怎么信任自己,要借机探他的底,心下凛然,面上却顺势笑道:“王大人所说不错。人生得一知己,确实是在下的大幸。”
眼见着攀叙私情进行不下去了,王继高只得结束寒暄,指着带来的一车子财物笑道:“这些都是国公爷奖赏韩先生抓住瓦剌奸细的,韩先生智勇双全、为国为民,堪为天下楷模!”
韩彦扫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王继高并不避讳提及此事,便知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不需再保密,遂笑着拱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都是在下和乡人应该做的。”
一句话,把功劳分摊在獾子寨诸人的身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闻言十分感动,一个个都骄傲地挺起了胸脯,一脸的激动和骄傲。
至于镇国公赏赐的那一车财物,韩彦并没有清高倨傲地推辞。
孩子们已经将三百千都学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正式进学了,因此很多书籍等物都亟待采购。
还有习武,经过一年的锻炼,孩子们已经有了,强健的身体基础,也是时候准备一应兵器了。
……
这些都需要银钱才能解决。
这么说吧,他现阶段确实缺钱,很缺钱。
王继高见状,悄悄松了一口气。
从方才韩彦坚决不承认和他们是“一家人”的情形来看,他还以为对方是一个寻常的酸腐清傲的文人,会拒不接受财帛的“侮辱”呢。
如果这些奖赏对方拒不接收,他回去了也不好跟镇国公交差。
毕竟这是他主动请缨争取来的差事,而镇国公知道他出身秀水河子镇,此行多有便利,这才同意由他来走这一趟的。
围观的人群看着用毡布蒙起来的满满的一车财物,很是好奇,但更多的是与有荣焉的骄傲。
“韩先生不如打开来看看,车上装的都是些什么。”王继高笑着建议道。
韩彦还以为王继高是想让他当面点清财物,免得事后说不清,回去后不好交差,遂拱手笑道:“承蒙国公爷错爱,辛劳王大人跑这一趟,无论赏赐何物都是在下的荣耀!”
言下之意,王继高完全不需要担心他此时不清点清楚,事后却故意找麻烦。
王继高闻言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韩先生误会了,我是说……”王继高张口要解释,想了想,还是没必要白费唇舌,于是走到车前,一把掀开蒙在上面的毡布,强忍着笑意道,“算了,韩先生还是自己看看吧。”
只见一辆车子被分成了一大一小两部分,少的一部分堆着厚厚的书籍,天文地理、兵法、经学、史学等等无所不包;多的一部分则是各式兵器盔甲,几乎应有尽有。
这正是目前三味书屋最缺少的东西。
韩彦眼睛一亮,大为高兴。
这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王继高见状趁机替卫锋表功卖个好,笑道:“上次虽然是国公爷定下来的,然而具体赏赐的物件却是卫大人亲自准备的,韩先生看看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