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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彦早就先一步将周围的几个山头都勘察了个遍,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未曾阻止大家。
见大家虽然都渴盼提高收入,但是每次打猎都自觉地在獾子山北部附近游荡,并未贸然潜入更北方与瓦剌交界的山林,韩彦暗暗赞佩。
有多少人能在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面前,保持冷静镇定,理智以待呢?
韩彦见状,便也不再担心众人,抽出空来,专心处理起新近建立起来的京城与辽东府通讯往来的事情来。
二月末,王耀祖一路视察一路赶到京城,来不及休整,只简单地梳洗一番,便带着韩彦托付捎带的书信,直奔古井巷而去。
一路寻到余记茶楼,王耀祖进去和余掌柜亮明身份,又将韩彦的书信递了上去。
余掌柜早就得了庄贤的吩咐,此时一见那信封和火漆的样式,就知道信件是写给庄贤的,便先稳住王耀祖,吩咐小二仔细招待,自己则拿了信匆匆出了铺子,一路出了古井巷,直奔翰林院衙署而去。
这个时候,庄贤应该在翰林院当值。
王耀祖透过窗户见了,心中愈发肯定,韩彦和余掌柜背后有高人指点,心中对于这桩生意愈发有信心了。
遂安心坐下品茶,静候余掌柜从高人那里讨了主意回来,再商谈合作的事宜。
余掌柜一路寻到翰林院衙署,报了名姓,捂着怀里的书信,在大门口不安焦急地来回踱步。
谢之仪下了轿子,见有个上了年纪的人在翰林院衙署大门口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脸焦急,遂好心地上前问了一句:“这位老丈,可是有什么难事?”
余掌柜正在想心事,被人这么猛地一招呼,顿时吓了一跳,往后趔趄一步。
待看清楚来人穿着的是官服且品阶还不低时,顿时更是紧张,惶恐下拜道:“小民见过大人……”
才拜了一半,人便被谢之仪亲手扶了起来。
“老丈不必害怕。”谢之仪笑得一脸和煦,温声道,“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本官说,本官……”
话未说完,就听得门口响起一声惊诧的招呼:“谢大人!”
谢之仪闻声看过去时,就见庄贤一脸惊诧地站在大门口,目光在他和老丈身上逡巡。
谢之仪起身,坦然将方才的事情解释一遍。
庄贤拱手笑赞道:“谢大人真是爱民如子。”
谢之仪哈哈笑道:“庄师弟真是调皮。”
余掌柜听着两人寒暄,捂着怀里的书信,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那位“王爷”可还在余记茶楼等着他回话呢,可眼下显然不是说话的时候……
正在翻腾纠结的时候,就听得庄贤不耐烦地冲他低吼道:“不就是几顿茶钱吗?本官还会赖账不成?你竟然追到衙门里来了……”
说着话,人也已经烦躁地走到余掌柜面前,背对着谢之仪,悄悄地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