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的开口。因为长久的没说话,他的嗓音有些干哑低沉,但是却意外的有震慑力。那些暴动的愚民陷入了突然的沉默之中,再没一个来说江山的不好了。过了许久,临天又朗声问了一遍,似乎是真的在和他们探讨这个原因。
这才有人高喊:“她是预言师预言的祸水妖颜!有她在,我们全部人都得倒霉!”符合声一片。临天看着这些他要保护的臣民,嘴角突然带上了讥诮的笑,笑的妖艳而魅惑人心,不像是他平时的模样:“哦?她可是抢过你一个灵元还是杀了你全家呢?”
临天说话戾气极重,眼睛如刀子一般盯着那个最先放话的人。那人被这冷飕飕的目光看的不敢说话了,只是还挣扎的咬紧:“这可是预言师预言的,预言师总不会错。”附和的声音又起来了。
临天眼睛扫视一周,又缓缓开口:“那她击退鱼妖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她大可明哲自保,可是她义无反顾的去选择跟鱼妖作斗争,扛着天雷,舍命击退鱼妖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临天说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来的。这话是他想对这些无知的愚民们说的,同样,也是想对他自己说的。
什么祸水妖颜,根本就是笑话!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却偏偏要承受着这么重的担子,还要担负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他突然有些烦那些个什么预言,那些个什么夙命。什么上辈子的约定,他清楚的知道,他只想要江山!这辈子的江山!
那些愚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吓蒙了,有的已经感觉到羞愧,马上逃走了,有的见有人走了也走了,最后围在山门前的那一大帮子人,已经走的稀稀拉拉,不到一刻钟便走的一个都不剩了。
或许一切都是命定吧,他真的,绕不开江山这个名字,两世沉沦,爱的人都叫这个名字,或许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此生不遇江山则罢,他会按照约定的轨迹,扬名立万,金戈铁马,万人敬仰;而后神仙眷侣,名垂青史,了却夙愿。但是没有。他遇见了江山,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他原本的生活,就像是在一个四方的高墙之内,做着极有规划的事情,从努力到成名都是算好的。
因为他本来,就是为上一世的夙愿而活着的。
但是江山,就像是一枝伸入那高墙之内的一个花枝,他从未见过的美好模样。那么鲜嫩,那么灵动,那么的有生气。在他枯燥无味的世界里添了一抹亮色。后来,那花枝抖擞这美好,对他说:“来吧。”
于是他便义无反顾地探出个脑袋,跟着她看高墙之外的世界。原来还能这么活着,探着脑袋的临天想。他终于想跃出那道墙了,可是那朵引诱着他的花儿,不见了。
临天的眼底一片灰暗。他有些解脱。如果,江山就此长眠不醒,他等啊等一辈子都没等到,或许心中要好受一些的吧。毕竟也算是,没有出格太多,只是等了等她,对前世的诺言,虽然没有兑现,但是到底算是没有冒犯。
可是他心底的另一面又好希望那多引诱着他的花儿继续鲜活起来。音容笑貌,尽在眼前。他希望她活生生的,在他的生命力跃动,因为那些美好的,临天还没有做好让他们成为过去的准备。
临天曾经想,关注江山或许只是一时的年少轻狂,可是江山这一出事,他紧张的不行,什么事都做不了,就只想陪在她身边,守着她醒来。
十年之久,那群曾经年少轻狂的少年却突然变成了这个世界舞台的中心,成为了舞台上的台柱。他们或从军,或从商,一个个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活的精彩充盈,在这乱世之中,尽显光芒。
但是真正的好戏还没有来临。那是一个关于帝位的戏。拥有着王之印记的少年,进行角逐,最后的胜者,将得到加冕,住进那人人敬仰的冰宫殿之中,光耀门楣,千秋万代,受人传诵。目前拥有着王之印记的人,据说也只有那尹佲一人罢了,只有等那其他拥有着王之印记的人出现,这场角逐才能开始。
在乱世之中的临家,显得有些式微了,在云京也不再那么只手遮天了。临家家主显得有些老态纵横。他已经很老了,没有子女的帮衬,显得更老了。而楚朝歌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儿,又身子骨虚弱,常常需要别人操心。家主在担心,她到底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主母一职。
奈何那楚家主母实在是喜欢的紧,不惜和他做对,把楚朝歌护得紧紧地,可是气的临家家主几次翻白眼喘不过气来。
于是十年之内,世道大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