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闹上了县里的事儿,不能稳妥处理的话,那绝对就是政治错误来着,有鉴于此,郭文峰也真不敢将话说得太死。
“嗯,那就全都拜托阿峰你了。”
这等作风上的事很是犯忌讳,身为封疆大吏,李书记自己是不好出面的,也不好随便委托体制中人出手,故而,他也不愿在此时多谈,感慨地请托了郭文峰一句之后,便即挂断了电话……
“毅哥,来一根。”
一路奔波近万里,总算是赶到了上杭那破地儿,郭文峰当真是又累又怒,然则他却并未因此而乱了分寸,也没急着发飙,在派人去将李毅请到了县招待所之后,郭文峰也就只是笑呵呵地冲着李毅丢了根大熊猫。
“呼……”
尽管事发才刚两天半,可李毅却已明显被闹得个精疲力竭了,面色土黄不说,眼窝深陷还发黑,心情极度郁闷之下,压根儿就没有说话的欲望,在接过了郭文峰递过来的香烟之后,也就只默默地从裤兜里掏出个只一次性打火机,“啪”地将烟点燃,然后便是深吸了一大口,只一下,就是小半个根烟被瞬间燃成了黑灰。
李毅的烟抽得很猛,大口吸大口吐,郭文峰疲劳之下,同样也在靠着香烟提神,吞吐量一点都不比李毅小,于是乎,满屋子里烟雾蒸腾,气味呛人已极,然则二人对此都不曾在意,就这么默默地各抽各的。
“说说吧,究竟都是怎么回事?”
对抽完了两支烟之后,郭文峰终于打破了沉默,声线沙哑地发问了一句道。
“呵,还能是怎么回事,那该死的蠢女人中了人家的圈套,妈蛋,敢阴老子,回头看老子不整死那帮鸟人!”
在基层混了近两年下来,李毅显然是沾染上了基层干部的恶习,加之心情正自极度郁闷中,这一开口就是粗话连篇,浑然不见了往昔北大才子的翩翩风度。
“哦,李大公子了不起呢,京城来的顶级世家公子,牛气,牛气哟!”
这一听李毅不自我检讨一下,反倒去怪对手阴险毒辣,郭文峰登时便怒了,尽管不曾恶语相向,可郭文峰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一声拖腔拖调的怪音之后,毫不客气地便讥讽了李毅一番。
“我……”
郭文峰这等满是讥讽意味的怪话一出,李毅的脸色瞬间便是一派的铁青,待要发火,可被郭文峰那冷厉的眼神一扫,登时便又泄气地软了下来,恶狠狠地一把便将手中的烟头摁在了烟灰缸中。
“嘿,这是哪?是老区,随便从路边扒拉出一个人来,拐着弯都能跟先烈搭上边,还有,别忘了,京里还健在的上杭籍老将军不少吧?你特么的能啊,管不住裤带也就算了,连人也管不住,早提醒你一切小心,甭搞出了政绩却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你倒好,全特么的忘到脑后去了,现在开心了?”
李毅这等孬样子一出,郭文峰心中的怒火当即便再也摁捺不住了,根本没给李毅留啥面子,劈头盖脸地便是好一通的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