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抓耳挠腮

;   吴雪娜诚恳地说：“嘿，姐夫就是聪明，这么快就算出来了，真不简单，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是吧？爸爸。”

    “嘿嘿嘿。”吴景文不说话，只是开心地笑着。

    钟智群醒悟地说：“嘿？雪娜，你这个鬼丫头，你敢拐弯抹角的贬损我啊？看我怎么教训你。”说完举起拳头晃着。

    吴雪娜双手抱头扎进吴景文的怀里，夸张地大声呼救：“救命啊！大姐，快来救救我啊，要出人命啦。”

    吴雪华端着果盘走进书房，看到眼前的情景，嗔怪地说：“智群，不许欺负雪娜，她是妹妹，你应该让着她。”

    钟智群晃着拳头说：“雪娜调皮，我要教训教训她。”

    吴景文笑着说：“雪华，别管他们，他们俩闹着玩儿呐。大老伯子逗小姨子是咱们中国的习俗，不奇怪的。”

    吴雪华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坐在吴景文的身边说：“爸爸，他们到一起就疯闹，没正形，您也不管管他们。”

    钟智群放下拳头，看着妻子说：“雪华，爸爸给我们出了一道题，一百二加一百三等于多少？你能计算出来吗？”

    吴雪娜直起上身说：“姐夫，我姐姐不会算，是吧？”

    吴雪华想了想说：“谁说我不会算啊？不过这道题对我来说还真是有点难，嗯，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噢，我算出来了，一百二加一百三不就是等于钟智群吗？”

    书房里立刻爆发出几个人开心的笑声。

    深圳。深南大道上。

    刘明威驾驶着黑色凌志轿车驶出发展中心大厦停车场，沿着人民南路向北行驶，左转弯后，沿着深南大道向西驶去。此时，深南大道上车辆很多，造成交通拥堵，车速缓慢。刘明威驾车来到红岭路口停下了，他拿出手机按键，等待了几秒钟后说：“喂，大华公司吗？请找丁琪小姐……喂？丁琪吗？我是明威。不，不在办公室，我在路上呢，去华富村办点事儿。嗯，也没什么事儿，我想回来的时候去接你一起吃晚饭，晚上你有时间吗？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下班以后你别走，就在办公室等着，我到了金融大厦给你打电话，你再下来。嗯，好，再见。”红岭路口亮起了绿灯，刘明威松开手刹，加油起动，向西疾驶。

    香港。浅水湾吴家别墅书房内。

    钟智群：“爸爸，你们聊吧。我陪雪华出去逛逛，买些东西，您需要什么吗？告诉我，顺便一起买回来。”

    吴景文：“我也不知道买什么，你们看着办吧。”

    钟智群抓起吴雪娜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说：

    “雪娜，你想要什么呀？告诉姐夫，我一定让你满意。”

    “是吗？太好了。”吴雪娜想了想后调皮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需要的，姐夫，你就给我买一斤钻石吧。”

    钟智群痛快认真地答应：“没问题，雪娜，一斤少了点吧？我给你买二斤回来，好不好啊？”

    吴雪娜从钟智群的手中抽出手来，摇着吴景文的手臂说：“爸爸，您都听到了吧，快帮我说句话呀。”

    吴景文：“好啊，我同意。就二斤，智群，别忘了买一棵二斤的韩国进口的钻石牌大白菜回来，晚上我想吃白菜豆腐鳕鱼汤。”

    吴雪华：“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要为我妹妹做主，怎么说着说着钻石变成白菜了？智群，雪娜向你要钻石，你已经答应了，不要反悔哦。爸爸，他们甲乙双方达成协议了，您怎么可以擅自做主把钻石改成白菜了呢？”

    钟智群狡辩地说：“雪华，爸爸说的没有错，爸爸说的是新品种钻石牌白菜，营养丰富，非常好吃。雪华，我们走吧。”说完，站起来亲昵地拉起吴雪华的手离开了书房。

    “不是白菜，姐夫，我要钻石！”吴雪娜大声喊道。

    吴景文愉快地说：“雪娜，你看，你们都回来了，家里就热闹了，多好啊。我喜欢这样轻松愉快的家庭气氛。”

    “热闹？您还喜欢？爸爸，更大的热闹还在后面呐，您等着吧，到那个时候您就该烦了，而且想躲都躲不开。”

    “不怕，躲不开就不躲嘛，沉着应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雪娜，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你再接着说吧。”

    吴雪娜明白父亲向自己征询意见的含义和目的，于是认真地说：“董事会上会有那么几个人从自己的切身利益与自己的企业以后发展的角度提出新的投资方向，当然是在有利于自己的前提下。这样很有可能与爸爸设想的选择发生很大的分歧，而且他们都有合理充分的理由，但是又都没有绝对可以说服别人的依据。最后，各种不同的意见全部集中到爸爸这里等待您的决定。值得庆幸的是，爸爸未雨绸缪，在几年前就想到了今天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且，在几年前为解决现在可能出现的这种分歧开始行动了。从目前的情况看，您当年采取的行动非常成功，这将是爸爸用来说服其他董事最有力的例证，这个例证就是深圳大华公司的成功投资和这两年的经营业绩。”

    吴景文诧异不已，有些吃惊地看着女儿，心里暗自为她喝彩，鼓励地说：“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雪娜，接着说，你还有什么想法？快一点都告诉爸爸。”

    深圳。红岗村出租屋二楼。陈兴汉出租屋内。

    陈兴汉板着脸皱着眉，一边抽烟一边在屋里来回走动，显得烦躁不安。屋里烟雾缭绕。

    陈丹伊走动陈兴汉房间门前敲门，没有应答，她轻轻地推开门，顿时一股烟气扑面而来。陈丹伊挥手扇着说：

    “嚯！着火啦？哥，你一个人在屋里干什么呐？用不用打119啊？”

    陈兴汉走到门口，瞪大眼睛看着陈丹伊埋怨地说：

    “去去去，别跟我这儿裹乱，我正思考重大问题呐。”

    “嘁？思考什么重大问题呀？不就是为了大华公司华美商厦批自来水的事情吗？没主意了吧？闹心了吧？哥，我给你做顿红烧肉吃是不是就能想出办法来了呀？”

    “哎？对了，你这主意真好嘿。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懂得我的心思。给我补充点儿营养我就能想出办法来。”

    “我想也是。哥，我再做一个清蒸猪脑，给你补补脑子，你就更聪明啦，以形补形嘛。”

    “去！你才猪脑子呐。麻利儿地给我做红烧肉去。”陈兴汉虚张声势地举起拳头冲着陈丹伊挥了挥。

    香港。浅水湾吴家别墅书房内。吴景文和女儿吴雪娜并排坐在沙发上仍在继续谈话。

    吴雪娜从茶几上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

    “爸爸，选择新的投资方向无非是内地、香港和海外。我相信爸爸在这几年当中已经进行过全面分析和认真比较了。我是这么考虑的，以后的几十年，甚至是在更长的时期内，世界经济发展的重点在亚洲，亚洲的重点在中国，或者可以这么说，中国将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动力源和中心。所以投资海外可以不考虑，我就不说了。”

    “哦，你的意思是继续在香港投资？是吗？雪娜。”

    “爸爸，我们家在香港生活了几十年，您比我更清楚，香港地域狭小，只有巴掌大这么一块小地方，而且土地稀缺，资源匮乏得几乎什么都没有，人口稠密，用您的老北京话说，人多得乌泱乌泱的，市场差不多已经饱和了，人工成本昂贵，竞争激烈，几乎没有什么更大的商业空间了，香港经济发展指标上升一个百分点，都要付出很大的成本代价。”

    “投资海外和香港都不是最好的选择，雪娜，那就只有投资内地喽。是不是啊？”

    “是的。现在和以后，内地政局、经济形势、广阔的市场潜力可以说是最好的投资地区。我们吴家的祖籍在北京，是爸爸出生和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虽然爸爸经历过一场政治劫难，但是现在您仍然无法了却几十年浓厚的思乡情结和难以割舍的牵挂，爸爸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异乡漂泊的感觉越明显，游子回家、落叶归根的情绪、夙愿也越强烈。爸爸，这种思乡思归的情绪、情感我是到了加拿大这几年才慢慢的感悟出来的，现在是体会得越来越深刻了。”

    “是吗？看来，我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雪娜，你还是回香港来吧，省得爸爸总是惦记着不放心。”

    “爸爸，您别打岔，听我说，香港中华公司从最初的起步，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与内地有着非常紧密的经济联系，说得过分一些，如果没有这种紧密的经济联系，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中华公司。说到这里，结论自然而然就出来了。爸爸所希望的投资方向应该是内地。现在离香港回归不到两年的时间了，是应该抓紧时间作出决定和准备，借助香港回归的利好形势，争取更大、更快的发展。爸爸，我认为，继续投资内地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吴景文听得心情舒畅，对女儿有理有据的分析和切中现实的阐述也非常满意，但是，他朗声笑着试探地说：

    “哈哈哈，我的女儿简直就是经济学家和投资顾问啊，你说的这一大套理论有些道理，让我听得心里敞亮。雪娜，如果爸爸继续在内地投资，你会同意支持我吗？”

    “不是如果。”吴雪娜坚定地说：“爸爸，我坚决支持您继续投资内地，香港和海外我是不会同意的，但是最好不要再投资深圳大华公司这样的企业和规模了，有一个就够了。”

    吴雪娜最后的一句话，使吴景文既欣喜又惊讶，不禁问道：“哦？你大姐雪华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呐？”

    吴雪娜：“费劲不小，麻烦事多，利润却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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