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夫人,您看…”
“保大人!”迎面走来一个外表秀气的男子,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虽因连夜赶路显得有些憔悴,然而他那细长的眼睛此刻却闪放着异彩,让人看了不免心生好感。
“倩儿如何了?”刚一得到倩影生育的消息,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她难产,此胎为你的第一胎,你可明白娘的意思?”柳仪端本就不满意倩影,当初天明违反婚约,不惜与厉家断绝关系也要将她娶进门,本以为他只是头脑发热,没想到还真的与厉家断绝了关系。天明一向和善孝顺,若说不是倩影背后煽动,挑拨天明与厉家的关系,厉夫人打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这倩影的确不是什么善类,一进厉家的门,便勾得天明宣布此生只钟情于倩影一人,不再纳妾。为此柳仪端还特意找来算命先生,果然倩影是一个。
“娘,我说过,此生只要倩儿一人。若无法守护倩儿,我有何颜面活在这世间?”
“以前你从不违逆娘的意思,如今为了一个外人,你竟处处与娘作对!因为她,你连生你养你的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天明语气放缓:“娘,我没有要与您作对,倩儿她不也是外人,她是我娶进门的妻子。”
“当初你就不该娶她!”
“都过去这么多时间了,您为何还对她有如此大的偏见?”
“她分明就是一个妖女,把你迷得六亲不认。连算命先生都说了,她身上异生出了一种五行外的东西,会克死你的。”
“您怎能轻信一个算命先生的话?”
看到这娘两吵起来,一旁的稳婆也是急得焦头烂额,手足无措,刚要插嘴,被厉夫人一个隐晦而犀利的眼色打住了。她不明白为何厉夫人不让自己说话,可再不说,产房里母子性命都堪忧啊。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老爷突然怒吼,空气瞬间凝结。“还嫌家里不晦气,不丢人吗?”厉老爷平日里虽不苟言笑,却也不怎么发火,所以此刻厉家上下都没有了声音,屋里屋外一片寂静。稳婆也深知这位厉老爷的厉害,权高位重,城府颇深,做事一向得理不饶人,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作为他的儿子,厉天明与他父亲却截然不同——为人宽厚,且平易近人,在地方更有熏香荀令的美名。
正当稳婆欲上前提醒孕妇的事情时,一个形色憔悴的少妇吸引了她。这个少妇长得虽不算出众,五官还算标致,属于耐端详一类的,只是她面容暗黄,身形枯瘦,脸上也只是略施粉黛。但是从她身穿的旗袍料子,头上简单的饰物以及举手投足间的端庄与雅致,经验老道的稳婆一下子便推断出这个女子的身份。想必她就是那个被厉家两儿子推来推去的公孙德忠的掌上明珠公孙淑兰。
“淑兰,你怎么来了。”看见迎面走来的淑兰,柳仪端脸色略显尴尬。
“贵公子有喜事,淑兰岂有不来祝贺之理。”淑兰浅笑,嘴角分明是苦涩。
天明突然反应过来,忙问道:”倩儿如何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位满脸是血的丫鬟冲了出来,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太……太……太太,她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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