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废柴大叔的行路与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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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面接了圣旨，刘郁白便去收拾了行李，无非两件布衣，两件棉衣，一张弓，三十支箭一把腰刀，一杆大枪罢了。刘县丞和周师爷没有送金银，到了建州左卫，是用不上钱的，钱还没有粮食实在。

    用指挥使银牌忽悠了些附近州县没成家的猎人和的想发家的佃农，就连老张叔的小儿子张小德和都被刘郁白忽悠了去，队伍里凑了七百来人，刘县丞便开了府库，人人配了纸甲，猎人自带武器，农民们则配了每人一把拼竹弩，一袋弩矢和一面盾牌，近战武器则是自带的斧头。刘县丞还私人送了一批农具和种子。外带二十车粮食。

    一行人出发前去奴儿干都司，为了不让沿途的匪徒眼红，才出了山海关，刘郁白就让每个人藏了十斤粮，让每辆车上的东西都显得少一点，且一路上先吃车里的粮，虽然给每个人都添了不少负重，但是减少了被劫掠的风险。

    按例是要先到奴儿干都司的治所奴儿干去报到的，但建州三卫实际上更多是受辽东都指挥使司统辖，而辽东都指挥使司在建制上属于山东承宣布政使司。也就是说要先去山东济南府报到，但现在已是秋天，如果去济南再去建州左卫，去早了没法安顿，队伍里的人恐怕要冻死大半，去晚了，队伍里吃喝就不够了，到时候敢问路上借？出了山海关，路上的卫所（辽东早期有州县，后来全部罢黜了，只留下卫所）一个比一个缺人，随便一个卫所就能把这队人吞进去都不带吐骨头的，一个个就等着你张口呢，一张口便派兵压你，敢反抗便杀了借你人头一用。

    一路行至辽阳，却说镇守的辽东总兵听说从内地迁到建州左卫一位指挥使，便设酒宴。就连平民都每人发了一斤肉，全当沾沾喜气。又送给二十车粮食全当应承。

    那辽东的总兵姓李，边关九镇之一的榆林人，原是在榆林的将门，因常年抵御鞑子南下，积累战功，遂升为辽东总兵。

    李总兵在这任辽东总兵上干了已有七八年，对辽东大小事物是一清二楚。

    此时大夏国的军备可以说是**到了极点，即使是边关，也有近半的空饷。像辽东，对奴儿干都司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动一兵一卒了。除了就近的建州三卫，奴儿干都司内各部落四处攻杀，就连棒子国连年屠杀部落侵占土地都管不了，这在整个大夏国立国以来都可以算得上是最窝囊的了。

    李总兵虽然吃空饷喝兵血样样都来，但在酒局上倒是没有发难，这种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他明白，像刘郁白这样的人都是朝廷里有人要弄死的，如果自己出手，那就是没事儿找事儿蹚浑水了。

    杀一个指挥使可不是个小罪，足够按造反论了。所以席上也没有使坏，只是说了说奴儿干都司的情况，又给了些过冬的东西，也便糊弄过去了。连句有事儿找他都没说，指望这人，还不如四处找外援。

    酒席上刘郁白知道李总兵靠不住，便与众将攀关系，说“弟兄是合兰城卫人，这次也算衣锦还乡，合兰城卫虽然名义上归奴儿干都司管，但实际还是给辽东管的，众位辽东的将门与小人倒也算个小老乡。”

    刘郁白说完，倒是正巧有一个穿棉甲的将门站起来说自己是合兰城卫人，却说合兰城卫及附近不过几千人，也算是人人都认识了，就算没交情的也都混个脸熟，内里也都门清。

    刘郁白直说：“合兰城卫北几里地有西古城，西古城不远，那是渤海国中都，中都不远便是古长城。至于兄弟说没见过我，弟兄我倒是也没见过兄弟，我当年也是住在卫里的，我父亲是匠人老刘的第四子，我家一家子都是匠人。”

    那将门满脸堆笑“小老乡，小老乡，能道出古城墙和北古城的即便不是卫里的，也是十里八乡的小老乡了。”

    刘郁白暗道，这将门倒也谨慎，脸上堆笑，满口小老乡叫的倒也亲热，就是不信。

    便道：“我小时住在我姥爷家，在卫所城西边，不知将门可知那里。”

    “自是知道的，城南边儿有河，叫……叫什么来着。”那将门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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