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可总有哪里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不过啊,我听压切长谷部说,”这会儿的语气倒真带点委屈了,“主人不是要根据我们自身的特点拍照吗?我觉得这个正好适合我啊。”
“你说惊吓?”
水落时江摇摇头。
“你吓到我的前提是前后反差的出乎意料,如果拍组图倒可以,但现在下达给我的任务都是单张照片,光那一张看起来会有点谐啊。”
鹤丸还保持着趴在她窗框上的姿势,听见这话失望地“诶”了声。
“不过,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了点想法。”
时江抬眼对上他亮金的眼眸。
“你的惊吓实际上也包括惊喜吧,到时候可以从这里着手……虽说还得再想想。”
在自己的专业上,水落时江一向要求严苛,有了具体的设想,她就不太愿意再用随手的练习作来干扰手感。
暂时搁置的几天里,她按照诺亚的指导练习着灵力。渐渐地,时之政府每日提供给她那点最基础的补充剂也真能被省下一部分,一点点积攒下来,她终于有了重新站在锻刀炉前的本钱。
成败在此一举。
如果再锻出一振其他的刀,短刀还好说,如果是打刀或是太刀,剩下的灵力怎么也不够她在任务期限内再攒出下一次机会了。
时江面色凝重,迟迟没按下开始锻造的按钮。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诺亚安抚道。
“根据统计,您早按晚按,该来的130都是躲不掉的。”
“………………”
水落时江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根据我的人生经验,”她说,“如果你不是人工智能,可能早就进医院了。”
“嗯?为什么?”
“被人打的。”
“开个玩笑。”在诺亚开始默默计算得出结论因为这个条件本身不成立所以发生概率为零的同时,时江受不了AI近乎为负的幽默感,胡乱摆摆手,“我算是发现了,我立得一手好反FLAG。”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锻出的刀剑应该和您没关系,只是概率上的问题。”
“真不知道该不该因为你说的话高兴,”她叹口气,嘟囔道,“因为我这回可是想这么试试的。”
锻造炉中的资材配比早调好了,水落时江一边嘀咕着“我出不了四花太刀”、“出不了四花太刀”一边按下了标着“锻造”的按钮。
……
三小时二十分。
“我说什么来着?”她转头问诺亚。
“……不。”
诺亚坚称,“这只是巧合。”
经过上次的教训,时江深谙自己不能高兴得太早。虽然在已有鹤丸国永的情况下,新的四花太刀是一期一振的可能性大大上升,但也不过只有三分之一而已。
她决定再试一次。
……她锻不出一期一振,锻不出一期一振。
这么默念着,她看着锻造炉上的时间终于全部归零。等取出那振红色刀拵的太刀时,差点一蹦三尺高。
也许这就叫咸鱼翻身吧。
“我是一期一振。”
青年浅蓝色的短发蔚蓝如天空,言谈的一字一句间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粟田口吉光手中锻造的唯一一把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们。”
触到审神者满怀感动的眼神,一期一振不由有些茫然。
“您……”
话音未落,水落时江难掩激动,踮起脚拍了拍他肩膀。
一期一振:“……?????”
“诺亚,别忘了我说什么,”她握拳,“这就是玄学的力量。”
“……您别说了。”
在她看不到的维度,人工智能捂脸,陷入了怀疑人生的迷茫,“我脸疼。”
他额前的发丝在胳膊上蹭得有点乱,凌乱黑发下的眼角因为还犯着困而带些湿润,看着又用手背掩着打了个哈欠的加州清光,时江无辜地又瞄了一眼方才拍下的那张照片。
“哪有。”
她说:“我觉得挺好的。”
加州清光不信,“怎么可能!”
“不然你自己看。”水落时江歪头晃晃手里的相机,“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放出去的。”
黑发付丧神将信将疑地凑过来。
事实上,她拍到的也并非是一开始想拍的画面。
绿意盎然的浓阴下,趴在石桌上入睡的少年——这是她当时第一反应的构想,美中不足的只是她这个角度本来能看到的只有加州清光双眼紧闭的半张侧脸,剩下的部分全被胳膊挡住。可按下快门的那瞬间,对这声音格外敏感的清光下意识地猛然抬头——水落时江原本还有些担心画面失衡的问题,但看到成品后,与其说是松了口气,不如说是完全的惊喜。
“所以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看见加州清光对着照片呆住的反应,时江不失得意地宣称。
“仔细斟酌和调整是拍摄方法的一种,但意外也一样能成就一张好照片呢。”
半梦半醒间抬头的付丧神表情透着困倦,一双眼角上翘的吊梢眼半睁不睁,红眸茫然地看向镜头所在的方向,无意中带出的懒意像猫。随着抬起头一起下意识屈起的右肘支在脸前,在脸旁露出点染成红色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