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稀罕物,小朋友们只需花点钱即可买到全新的,没必要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冒险,我家长长的鞭炮放完,也无人来抢。。。。。。
母亲看我没动,大声催促我回屋睡觉,在隆隆的鞭炮声中我赶紧钻进蚊帐,与三弟挤到一块。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三兄弟就被母亲叫醒,拜完祖宗吃过饭,我们三兄弟给父母拜了年,领取了他们给的红包,然后我们一起到我父亲的族兄家拜年。
黄流人秉承儒家思想,讲究"孝悌",对家族的兄长很是尊敬,所以虽然我父亲年岁不小,也得上门给族兄拜年,大家无非互相用槟榔贺了年,族里兄弟姐妹一块吃点饭,然后告辞回家。
我的父亲在族里还健在的兄弟里年纪排行第二,我们给父亲的族兄拜完年,接下来就是其他各家到我们家拜年了。我们三兄弟和父母亲开始一拨接一拨的接待,疲于奔命,一直忙到晚上十点,一个个都腰酸背痛。
初一是家族内部拜年,初二则是到母亲这边的亲戚拜年,一早我们去看姥姥,先到的舅舅家,还是那些章程,贺年后然后吃饭,之后又到了母亲的大姐家。与北方不同,母亲的姐姐我们叫伯母,母亲的姐夫叫伯父,若是母亲有哥哥,也叫伯父,她的弟弟妹妹则与北方叫法相似。
等我们一阵折腾回到家,母亲的亲戚或他们的孩子又分批杀到,虽然没有初一热闹,可也忙了一天,几天的积累,等亲戚一走光,骨头都累得要散架的感觉。过年哪是享受,那是在干苦力,在礼节繁琐的黄流,过年既是享福更是受罪!
等拜年的活动结束,我们全家终于松了口气。看父母还要收拾残局,我们也想帮忙,却再次被他们喝住:“过年清闲点,什么活都别干,不然一年到头都是苦命,过年就是翘起二郎腿吃喝,全年才丰衣足食。”
无奈我们哥几个也只好回屋,此时疲惫不堪就想赶紧上床。三弟大学没毕业,正在寒假,可以多呆家一会;老二是公职人员,就放假到初三,明天还得赶回三百多公里外的海口。家里虽好,可我还是觉得外面的世界精彩,觉得我那张席梦思舒服,老家只是一时的驿站。我已无力应酬,尤其听着人们对我的劝勉,让我当官或者当老板,总之要我对得起人民大学毕业的金字招牌,我既尴尬又无奈,可碍于礼数,也只能笑着一遍遍点头,感谢他们的鼓励。这让我好累,我真想也象朝皇哥一样,躲到铁路旁远离人们的指点迷津,或者回到海口的家里关上房门好好睡它几天。
我刚钻进蚊帐,扣机忽然响起,我一看号码并不熟悉,可出于职业习惯,我害怕是公务电话,或者哪家旅行社让出团,便掏出大哥大回复。
一接通竟是燕姐的声音:“阿文,是我,燕姐。”我一听睡意顿消,紧张的立刻振作精神向她拜年:“姐,恭喜发财,平安顺利!”燕姐笑道:“你也一样,恭喜发财,问全家好!”我以为燕姐给我打扣机就为了给我拜年,一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我赶紧也向她全家致以新春的祝福,祝老人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祝孩子聪明伶俐,年轻人财源滚滚。
正当我以为一切就要结束,燕姐突然话锋一转,笑着对我说:“阿文,明天你赶回海口吧,沈书记的朋友晚上来,你辛苦一下赶回海口接他们,好吗?”
我这两天累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正想明天回海口大睡一场,忽然又有任务,我实在是不想接,可我哪好意思拒绝,这是燕姐的信任,这么关键的时刻哪能不给面子。再说了,这拒绝的话我也不能在这大过年说啊,呆会燕姐不痛快,这一年的头可开不好,所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应承下来,可我还有些担心,就问燕姐:“姐,我就怕明天没车,赶不回去怎么办?”
我这话可不是矫情,那年头没有黄金周,初四就上班,回家的人等初三早早贴完赤口(一种符,避邪求平安用),年节才算结束,然后当天就匆匆赶回各自的住所,稍作调整,就得准备初四的上班,因此初三当天部部车爆满,站票都一票难求,常常辆辆车都塞的满满。
燕姐一听忙安抚我:“你放心,明天你先从黄流赶到三亚,中旅车队有车要从三亚赶回海口接客,你到三亚就联系我,我把回海口的司机扣机告诉你。"这下我才总算放了心。
我们挂了电话,我立即把明天要回海口接团的事告诉父母,父母也无奈,这一天不光我,几乎所有出外求官求财的人都得走,所有的父母都得面对这离别的时刻。。。。。。
第二天,初三,拜完祖宗,贴上赤口,放完鞭炮,我和二弟向父母辞行。。。。。。
最快小说阅读 M.bQg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