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对话

感知到，于是她也没有回头。

    她把儿子安置好，先是把车慢慢开出小区，最后停在路边某个地方，不动了。

    托尼抬起头，疑问道，“妈妈，停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为什么不走了啊？”

    乔安然的手指不停地敲打在方向盘上，她看着儿子稚嫩的容颜和黝黑的眼睛，心里有些烦躁，面色也渐渐复杂，她看着托尼，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托尼，你告诉妈妈，你到底为什么不让约翰叔叔跟我们一起？”

    “因为我想多去一次游乐园啊，我说过的，妈妈。”托尼眨了眨眼睛，眼珠子转了两圈，天真答道。

    托尼生就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平日里也够古灵精怪，乔安然身为他的妈妈，自然对他的脾性知之甚深，她可不认为自己孩子是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乔安然总不至于对自己儿子生气，于是装作没有发生什么事，忘记了自己的问题，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车子启动那一刻，伴随着风声，乔安然听到托尼说的一句话，情绪有些失控，险些撞到树上。

    托尼低着头，小声地说，“我好像见过爸爸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也该有的。约翰叔叔，不是爸爸。”

    乔安然说不出话来。她真的是很自私了，无论是作为一个母亲，或者是一个存在着的人。

    她从小是父母掌心里的宝，爸爸妈妈都宠她，她幼年未曾缺少过父爱母爱，父母亲情理所应当，她的前半段人生幸福到几乎完美，然而她没有给托尼，她的儿子，这样的圆满。

    她对不起托尼，对不起约翰，也对不起……他。

    或许那就是血缘的力量，即使是幼子不能分辨事物，也能认出，那只见了几面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然而乔安然没有胆量回答这些问题。

    她只是无力地说，“托尼，你要知道，妈妈爱你，你是我的一切，我愿意为你奉献我的一切，我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伤害你，宝贝儿，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作为一个大人，要面对很多事情，所以有时候也让妈妈自私一点好不好，妈妈，也是有尊严和骄傲的人呐。”

    乔安然说到这里几乎哽咽出声，她知道她幼小的孩子可能根本听不懂她在无与伦比地说些什么，但她还是要为自己解释。为了她的骄傲与尊严。

    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里见的旧人哭？刚回国，机场相遇，在他旁边的美妙女子，张扬如火，是新欢，是跟他十分相配的人。再贴过去，算什么呢？算拿着儿子要挟吗？

    她不愿意，向往独立的乔安然不愿意，潇洒乐观的乔安然，也不愿意。物是人非，那就不要在记挂往事。即使记挂，也要在心里记挂，让别人看不出来猜不透才是。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

    于是，乔安然不愿意再说些什么。

    她有勇气开始新的生活，这世上是谁离开了谁就会死的呢？都是能够继续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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