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疥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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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出生的我们响应了***的号召从集体到分产到户，你说衣不遮体、食不果腹那倒真的不会，但到了70年代末期才开始实行的计划生育确实有些为时已晚。当时的家庭哪一家小孩不是三五成群一家十口八口的；当时刚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过度，大家都是一穷二白，大人一吃饱白米饭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投入到热火朝天的生产当中去。生怕自己家庭成为落后分子而被村里人家所取笑，又怕到了年底没什么分红，在温饱都只有勉强解决的情况下，你说对家庭的小孩哪里有顾得了那么多。当时家庭有奶奶公公的就顺带照看，没有的，就大的带小的，还有没人带的就任他自己在家里玩，玩了就哭，哭了就玩，有的甚至捡地板的鸡屎吃。当时农村鸡鸭狗猫成群，地板也没有及时扫，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卫生条件可以说是根本就无从谈起。

    到了五六岁1978年稍微有点懂事，饿了就知道去搬高櫈子到饭甄里掏米饭团吃。当初哪一个家庭不是一天十斤八斤米的蒸一大饭甄，没人带的小孩偷吃饱了就在满地都是鸡鸭狗屎的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又开始和同伴在土堆里乐此不疲玩世上最好玩最简单的游戏，每天直到快天黑了才看到妈妈拖着疲惫的身躯顺着门口的小路回到了家。很小没断奶的母亲一回来就赶紧掏出她那干瘪的**喂奶。我们这些更大的到了家，妈妈看到我们嗷嗷待哺廋弱的身体，赶忙妈妈又振奋起精神抓紧的投入为我们准备晚饭当中去。妈妈忙了大概半个钟，煮上一两个再简单不过的青菜给我们吃，菜一上桌，我们是饥不择食、狼吞虎咽吃完晚饭。有时吃完晚饭都要到8、9点后的事，当时每天看到妈妈回来就像散了架似的。兄弟大家吃完饭后最多也就是洗洗脸和脚，衣服也没换就上床睡觉，眯着眼睛就这样度过快乐美丽的一天。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到了一年级，我身上的这套衣服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穿的，袖子和衣角成了硬邦邦，贼亮贼亮的，如果是脱下来洗应该是比酱油都黑。在当时年代，大家莫过如此也无不正当，但是我记得那时的袖子和衣服是不敢卷起来，怕曝光自己的污点，那真tm的黑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冲凉了，当时的我只有把它盖得更严实了，藏着掖着，让它慢慢去发酵，直到有一天我的手指叉和腿腋窝开始发痒。

    虽经过力所能及的掩饰但还是“红杏出墙”。在一年级班上同桌的“阿根”是家里的独苗，他看到我的手指叉长一粒一粒的，有一天他问我：“”阿苦“”啊！你是不是长疥疮了？听到他的问话之后，我立马紧张极力的断然否认说：“没有阿！我问过我妈，她说不是”。阿根接着又说：”你赶快搞清楚，疥疮是很会传染人的，你如果是，我就不跟你坐了，你看，现在班里面有不少人都长了”。我听他这么一说，我对我妈所说的话也有点将信将疑起来，但还是抱着些许幻想。

    但纸最终包不住火，我的手上腿上是长得越来越多的，连我的小jj也没放过，全身瘙痒，非常难受，但没有办法，当时的医疗条件非常有限，甚至没有，所以就只有让它周身肆虐蔓延着。起初刚开始长就是奇痒难挡，没办法，痒了就使劲的用手指去扒，刚开始扒的时候还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尤其是扒小jj时很刺激，使劲扒了之后皮肤就烂开来了。烂开了过后一两天就开始灌浓，结成疖。长成疖到了一定成熟时又开始痒，痒了就又开始扒，又开始烂，就这样周而复始恶性循环着。记得尤其是到了晚上睡觉，被子一盖有了温度，那些患处就痒的更加肆无忌惮，半夜醒来就使劲的扒，经常是搞得我彻夜难眠，有时扒的是半夜醒来痛哭流涕。睡在身边整天超负荷干活，疲惫的妈妈有时也会被我吵醒，此时她就会翻过身来轻轻的抚摸安慰着我，等到我稍微安歇，她就又沉沉的睡去，然而等待着我的却是幽暗无尽的黑夜。

    后来到了严重时期，我的屁股是烂的体无完肤。反复的长疖反复的烂，已流出了许多的浓汁，当时为了不搞脏我那条难得少许新的裤子，我就会在我的屁股上贴一张白纸。但是一到了上厕所就非得撕开那张纸，那时纸跟疖都已分不清，慢慢小心翼翼的撕，如果是一用力撕就整片的跟着掉，非常的痛。没办法，那只有慢慢一边小心撕，一边痛，整张大概a4那么大张的纸撕下来，那可痛的真是撕心裂肺啊！！等到撕完那张纸，茄也跟着撕下来，然后血淋淋的屁股又在期待着下一次长茄成熟的到来。别人的成熟是丰收，而我却是噩梦。

    到底长了几年疥疮已不大记清，我记得几乎都伴随着童年的成长。等到自己读三年级有点长大的时候，有点懂事也知道去买点药来治疗，再加上平时开始更注重卫生了然后才慢慢消除。

    现在回忆起当时都还有点起齿难言，记得读三年级的时候，我的前排两个女生他的头发上的璱子像是荡秋千一样看着它爬来爬去的；晚上睡觉半夜起来抓跳蚤咬的是劈啪作响，现在想起来觉得非常恐怖，但在当时是已经习以为常。比如我们长头发的男孩子也长璱子，农村家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这种抓璱子的工具，有时一梳头发就是好几个璱子；当时家里的跳蚤也很多，总之这些东西在我们那个年代确实存在着，而且在农村还像是瘟疫一样流行。为什么当时会长疥疮和那么多东西？实际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脏”字。现在回想起觉得有点恶心难以想象，但也不能责怪什么，只能怪自己当时出生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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